如果肖舒城死时心愿未了,那么那口气就会留下来,直到有人燃香唤他的名字。
那口气如果出现,供香不会灭,却也不会继续往下燃。
可是现在,供香已经燃尽了。
那便意味着,肖舒城死了,半点执念都没有留下地死去了。
如果不是肖舒城的执念,那么又是什么人将照片寄给自己呢。
岑姣眸光闪烁,她坐在地毯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塑。
过了很久,她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将供香和青铜器放回了原先的盒子里。
重新画了张符纸,岑姣将木盒子重新一层一层地包裹起来,藏回了床底下。
做完这一切,就算有关肖舒城的疑惑还没有解开,岑姣仍旧是累极了。
她靠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
岑姣并没有关灯。
所以直到夜里三点,岑姣屋子里的灯仍旧亮着。
只是睡着的岑姣并不知晓。
那天夜里,数只麻雀像是飞蛾扑火一般,撞上岑姣的玻璃,像是想要投身于屋内的光亮。
那些麻雀成群结队地撞上玻璃,却没有发出声音。
只在楼下的花丛中,留下了一堆尸体。
可惜岑姣独来独往惯了,她并不知道麻雀尸体的事情。
那天之后,也没再出现过这样怪异的事情。
岑姣的生活,渐渐回归了先前的平静。
是真正的平静。
赵明焱和陈玉生给她发过消息。
前者是告诉她自己要回学校去了,让岑姣给个在川都的地址,他会避开赵侍熊偷偷去找岑姣。
后者则是让岑姣放心,他已经确定了,当时在川都监视岑姣的人都离开了。
【先生没有再提起你,大家都没有提起你,岑姣,你可以安心过自己的生活了。】
在消息的最后,陈玉生这样写。
岑姣谁也没有回复,只是在罗芍满脸疑惑地看过来时,笑了笑,“是那些办贷款的骚扰短信。”
罗芍扔出一张二筒,皱了皱鼻子,“这些垃圾短信可真烦人。”
“是啊。”岑姣的视线放回牌桌上,她应了一声,抬手去摸牌。
指腹安在麻将上摸了摸,翻开,七万。
岑姣脸上的笑浓了些,她抬手推开面前码得整整齐齐的牌,龙七对,胡了,还是个大牌。
罗芍惊叹了一声,她低头去摸抽屉里的钢崩,“老板,晚上一起去吃饭吗?我朋友今天抢到了最火那家火锅店的号牌,一起去呗。”
岑姣靠在藤椅上,神色松弛。
听到罗芍的话,她愣了愣,倒是没有立刻答应或是拒绝。
牌搭子听到罗芍的话,低头去看时间,下午四点了,“哟,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去接孩子了,明儿再约着继续。”
穿着碎花裙子的女人站起身,她抬手理了理碎发,笑盈盈的。
岑姣闻言点了点头,也站起了身,“今天陪着我这个新手,难为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