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体内那强大而带毁灭性的内息流转,他的双手已完全变成紫金色,而且正从袖子里往内延伸。
他地内息徐徐提至最高,紫金手绝技也运到最高境界,眼看着紫金色将要达到肘部,全部的精气神都达到颠峰状态时,耳边猛然间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慢。”
他全身一震,内息一乱,胸口闷得直欲狂吐鲜血。
他咬得牙齿咯咯响,勉力注目向前望。
望进傅汉卿那看起来如小白兔一般纯真无辜的眼,隐隐约约听见他用忽然记起某件事时的快活语调说:“我们还有一件事忘了事先说好了。决斗的输赢条件我们得先约定好啊,否则还比什么武啊?”
宗无极欲哭无泪,直着眼瞪着傅汉卿,嘴巴死死抿住,唯恐一张嘴,那因为真气激荡而涌起来的鲜血就会喷出来。
这这这,这人不是来决斗的,不是来比武的。这个怪物一定是齐皓请来的,某某诡异杀手,试图用最恶毒地手段,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所有人的面,不落痕迹地把他给谋杀了。
第五部(魔主篇下卷)
第二十一章 … 倏然震惊
心性纯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虽历七世,增长了许到底还并不曾练出天生的狡黠和查颜观色本领来,哪里知道为自己的一时之语,几乎把一个顶尖高手,气得当场走火入魔,身陷险境。
宗无极的脸色在极短的时间,白了又青,青了又紫,紫了又黄,黄了又红,最后黑沉沉吓煞人。而他自己要吐纳数十次,才勉强恢复了内息的宁定,此时他又气又急,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好,我们若输了,从此对振宇武馆,口服心服,再不来向你们挑战,若你们输了,振宇武馆,再不可自称戴国第一武馆。”
傅汉卿瞪大眼,对他的逻辑感到极为不解:“你,你们就为了这种比不比武结果都一样的事情,闹得这么要生要死啊?”除武装
宗无极十指伸展,发出咯咯地响声,心中义愤之气四溢,只觉得再耽误哪怕一时一刻,自己就要扑上去,不顾一切地和这个无赖拼命了。
杜松坡见情况不对,赶紧拉他一下,警示他不要中了激将之计,一百步都走到九十九步了,要是在最后一步出了问题,那就太过可惜了。
杜松坡自己也赶紧着开口:“公子此言何意?”
“难道不是吗?齐皓告诉过我,振宇武馆的戴国第一,不是自己封的,而是所有人公推的。即然不是自己封的,我们又如何自称或不自称呢。人们判断是不是第一武馆,主要是看你的武馆规模,徒弟数目,以及学成的徒弟们的成就,当然,还有教头们的武功。而这一切,都是以事实为根据的,不是说,我们自称,或是不自称,就可以抹杀的。难道还要我们,每天四处对人说,以后你们不可以再管我们叫第一武馆了,这好象不太合适吧。”
傅汉卿很认真地说。
他是个死心眼,虽然认为自己应该就不可能输,但是该在比武之前说定的事,一定要说个清楚明白。如果自己这一方输了,其实并不用付出什么代价,那么这个输赢条件中隐约的不公正,他也一定要跟人家讲明白。
奈何,他自己是抱着很认真的研究精神同你讲道理的,人家却只当他胡搅蛮缠。杜松坡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隐隐做痛,唉,怎么千百年来,江湖上默认的规矩法则胜败条件,这一切,在这个混蛋看来,好象全都无礼荒唐的事呢。
“阁下若觉得这样不公平,那只要输了之后,适当遣散一部份门徒和教头,让振宇武馆的规模不再是第一就好。”明知道傅汉卿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杜松坡却还是意有讥讽地说出这番话来,一心只想让天下人知道,此人的口是心非,和存心拖延的恶毒打算。
偏偏傅汉卿答得落落大方,坦然无私:“这不可能,所有的徒弟都是交了钱来学功夫的,我们收了钱就有责任教到他们出师为止,如果驱逐徒弟,那就是违约,严格说起来甚至是骗钱犯法,而教头们辛辛苦苦为武馆出力这么多年,无辜受连累被解雇的话,也同样是极不道德,极恶劣的事。”他略略皱眉“你们这么多一代宗师,大人物,跑来找我们比武,就是为了逼我们做这些犯法无德的坏事?这个,用心是不是太恶毒了一点,做人要厚道啊。”
杜松坡仰天发出啊的一声狂叫,双目皆赤,老天啊,这个世界上还有天理没有。怎么有人可以这样颠倒黑白。
反而是宗无极面沉似水,干净俐落地喝一声;“你到底比不比,不比就直认好了,不用再这么狡词拖延。”
傅汉卿迟疑一下:“可是,胜负条件还没有说清楚……”
宗无极双手一搓,竟发出金石交击之声,他目带杀气地望着傅汉卿:“我们输了,从此不来找你们麻烦,你们输了,只要向全天下宣扬振宇武馆败给我们即可。”
傅汉卿点点头,然而还是有点良心不安,很厚道地说:“可是这样对你们好象不太公平,我们输了,不论宣不宣扬,天下人都会知道,我们基本上没付出什么代价。”
宗无极用盯着杀父仇人的眼光死死瞪着傅汉卿,说话一字一顿,咬牙如磨:“我们只求胜败,不求胜负条件,亦不求公平,行了吗?”
最后那行了吗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几乎有些哀求的味道了。
傅汉卿这个一门心思走到底的家伙,还在思考公平与否的问题,狄九终于耐不住性子,重重哼了一声。
卿这样胡搅蛮缠,在他看来固然有趣好玩,但胡闹得是旁观的人也会觉得不耐烦。任何的事情都要适度,象傅汉卿这样不管规矩,不照旧例,胡说八道,刚开始大家都觉得有意思,都以看好戏的心态来看,可要是傅汉卿超过了这个度,还是反反复复来这一套,所有人都会渐渐生起逆反厌恶之心,认定他是畏战拖延了。
傅汉卿听那一声哼,其意不善,知道拖无可拖,只好叹口气:“好,那我就占点便宜,接受这个条件吧,我们开始比武吧。”
他一边说话,一边大大方方直接往宗无极走过去。
他与宗无极只隔着十步的距离罢了,转眼就走到宗无极面前,贴身而立。
宗无极一听他说开始比武,简直兴奋感激地要热泪盈眶了,正要再次运功,发动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