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斯峘坐靠在一旁,没动,很淡的神情。
想问一件事,但不确定,还在犹豫。
宁好把话题先接上:“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见你妈妈?”
这话题让他头疼,闻斯峘甚至叹了口气。
拖延了很多次,不怪宁好会觉得奇怪,实则他认为感情还没发展到这一步,母亲说话并不讨喜,宁好也很难爱屋及乌包容她。
他不禁轻哂,还不算正式结婚,已经有了夹在母亲和太太之间为难之感。
宁好见他浮现无奈表情,
知其不愿意又说不出合适的拖延理由,沉下心:“你不会打算在婚礼前夜才让我见她吧?或者,你连婚礼都不想让她参加?”
他语速很快地抢白:“她参不参加不由我决定。”
“但是你结婚,让云姨坐母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亲的位置,你妈妈没意见么?”宁好垂下胳膊,观察他。
他把脸别向一边:“我做不了主,要看我爸爸的意思。”
“争取一下呢?”
他没应答。
“你也不愿争取?”
宁好猜到了,按照世俗常规思路,她斟酌着开口:“人都是趋利的,这没有错。父母和自己都有血缘关系,基础条件一样,儿女自然会靠近能给自己更多的一方。只不过我觉得也不能丝毫不考虑情义……”
闻斯峘听到这里,猛然像被点击似的麻痹了一下,才悟到宁好话中深意,她想歪了。
“我不是嫌贫爱富。”他直接坦言,“我父母关系很糟,我和我母亲如今也很少联络,联系也……多半是因为家里有东西坏了要维修。她听说了我准备结婚,对仪式并不关心……”
宁好心想,那不还是嫌贫爱富吗?
因为她和富有的父亲关系糟糕,你就和养育自己的人疏远。
闻斯峘从神色看得出没能说服她打消偏见,干脆收了声。
对话进展到这里,不上不下的,戛然而止,
有了不欢而散的氛围。
他抄着口袋站直了:“我出去透口气。”
宁好未置可否。
她换了常服从店里走出来,换了副很轻松的神色,
他听见动静回头扫她一眼,窒闷感顿时消散,仿佛刚才那段不愉快的对话没有发生过。
“时间还早,我想去买杯咖啡。”
宁好总是这样,没什么不能包容,也没什么不能收纳。
心思轻盈,大多数无关痛痒的事,很轻易就揭过去。
闻斯峘现在还不想和她深入探讨原生家庭的灾难,感激地越过她走到前面去开车门。
车就停在路边法国梧桐树下,毛絮落在黑色引擎盖上,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