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却淡淡地道:“你说好了,我自己多少也有点明白!”
海东阳微怔道:“你自己也明白!”
窈娘点点头道:“是的!我虽然不明白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有什么遭遇,可是我总有个预感,预感到我这一辈子不会有什么幸福,好像有一个悲惨的命运在等待着我,而我既无法改变,也无法躲避,只有默默地承受着……”
她自己说得很平静,那三个苗妇却忍不住了,金兰与银菊吞声暗泣,月桂则哭出了声音叫道:“不!夫人!你不会的,你的苦日子已经挨过来了,你等待的人已经来了,你一定会幸福的……”
窈娘朝海平候看了一眼道:“是吗!这是你们的想法,我以为我的苦难刚开始!”
海东阳长叹一声道:“不!你的苦难应该在五年前就开始了……”
海西日与海平候都听得不耐烦了,海平候还不敢催促,海西日却不管这么多,大声暴燥地叫道:“东阳!你能痛痛快快地把话一次说出来吗?”
海东阳沉吟片刻才低声道:“好吧!这要从雪峰山的神女庙说起,那神女像塑造已有两百多年,改为神女庙却是百多年的事,那座庙原来叫做怨女祠,是一群多情的男人们为一个身世悲惨的女子所立的纪念祠……”
海西日仍是迫不亟待地道:“这与芝娘与她有什么关系?”
海东阳道:“我必须溯本究源才能把事情讲得清楚一点,两百多年前,雪峰山上住着一个像仙女般的美女,因为她太美了,自然引得许多男人追逐,他们为了她而互相杀戮,引起一连串的悲剧,甚至于有父子成仇,手足相残的事……”
海西日低下了头,想起他与海东阳也是为了晏美芝而互相成仇,直到今天才解开这个结!海东阳以梦一般的声音继续道:“那个女子发现这一切的罪孽都是因为她的美貌所引起,下了一个狠心,以毒药毁了自己的容颜……”
海平候哦了一声道:“那应该息止纷争了……”
海东阳摇摇头叹道:“没有!她虽然毁了容颜,却毁不了她神仙一般的气质,尽管她变得丑了,那些男人仍是拚命想得到她……”
海西日忽地一叹道:“这话不错!我已经几十年没有见到芝娘了,可是她美丽的印象仍是深烙在我的心中,永远也不会改变的……”
海东阳的目中隐有泪痕,继续说下去道:“那女子没有办法?在一次十几个男子为她聚集殴斗的时候,跳下雪峰山自杀了,她认为只有一死才能解决!”
海平候连忙问道:“倒底解决了没有呢?”
海东阳苦笑一声道:“可以算是解决了,她跳崖之后,那些男人倒是不再争斗了,而且一个个良心发现,认为是他们逼死她的,当时有五六个人跟着她跳崖殉情,剩下来的人为她在山上盖了这所怨女祠……”
海平候忘情地道:“以后呢?”
海东阳目中一亮道:“说也奇怪,那女子的灵气不散,她死的时候是二十五岁,二十五年后,居然又出现了另一个相同的女子……”
海平候一怔道:“那有这种事?”
海东阳瞪了他一眼道:“你不信就算了,我只是告诉你们这个故事,并不要求你们相信,而且我自己在今天之前也不肯相信……”
海平候不敢再作声,倒是窈娘睁大了眼睛道:“海老伯!我相信,您说下去吧!”
海东阳顿了一顿才道:“这第二个女子的情形很少有人得知,不过她的遭遇却与前一人差不多,为情所苦,郁郁以终!”
窈娘以更激动的声音道:“以后呢?”
海东阳道:“以后的情形更少人知,据说每隔二十五年,必有一个类似的女子出现,她们出生在不同的人家,也有着不同的遇合,不过她的命运却是如出一辙,一生中被许多男子所爱,却永远得不到真正的爱与圆满的归宿……”
窈娘沉思片刻;才以低沉的声音道:“照这样说起来,芝姨是第九个不幸的人,而我却是第十个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第十一个人……”
海东阳想想道:“这很难说,假如有的话,那个人应该在今年出生!”
窈娘闭目静思片刻才道:“谁知道有一个叫做燕来阁的地方!”
海平候一怔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窈娘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在一个楼上。那个楼就叫做燕来阁,我好像自己也变成了一只燕子,停在一个女孩子的手上……”
海平候飞快地道:“那楼上有两排红漆的栏干,燕来阁三个字是用一块圆竹做成的横匾,镂着绿泥的草书,钉在楼檐下……”
窈娘失声道:“对!完全对!我还记得那个女孩子的项子上带着一块玉锁片,锁片两面都刻着一个容字。”
海平候讶然地道:“那座楼阁在冀北南宫县,那个女孩子叫燕容容!”
海东阳也失声道:“你到过那个地方?”
海平候点点头。
海东阳又问道:“你见过那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