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珍笑道:“假如他愤而自戕,人多又有什么用,你要想从他口中问出消息,还是让他这样的好!”
李平候想想他的话倒是很有道理,遂默然不作声。
叶青却怒声叫道:“贱婢!你不如杀了我还好一点!”
花珍脸色一沉道:“以你的行为,死之并不为过,我们姊妹跟你毫无冤仇,你为什么要跟我们过不去,下那种毒手!”
叶青脸上微现惭色,过了一下忽然问道:“你们用什么方法逃过我散骨手法的?”
花珍微微一笑道:“你那几下散骨手法,还不如你的点穴手法高明,我们姊妹出身百花庄,难道还在乎你这些微末伎俩……”
叶青垂头不语。
李平候又不懂了道:“百花庄中……”
花珍笑着道:“百花庄主靳好疾是当世散骨手法第一人,所以我们对这种手法太熟悉了,要不然就被他整苦了。”
李平候轻轻一叹道:“你们装得可真像……”
花珍微笑道:“我们没有装,他的点穴手法的确是神奇,除了我事先发觉避过了,五个妹妹都着了他的道儿……”
叶青怒声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真后悔不先杀了你们,否则怎会遭受到此刻之辱,真是阴沟里翻船……”
花珍脸色一沉道:“你别说得好听了,你用点穴手法制死她们,还比较人道一点,你虽然替她们解了穴,可是你后来所施的手法比杀人还狠,幸亏是刚好碰到我们懂得这种手法,换了别人,那该是怎么样的滋味,你不杀死她们并不是仁慈,而是有着更恶毒的意图……”
李平候看叶青的表情,知道花珍的话并不假,对叶青看法大为恶劣,于是怒声责问他道:“你的心为什么要那么狠?”
叶青瞪了他一眼,然后闭目长叹道:“天夺予志!夫复何言!”
李平候一怔道:“你说什么?”
叶青蓦然睁开大眼叫道:“没什么!老实实告诉你一句,我恨女人,尤其恨会武功的漂亮女人,更恨那些痴心爱着别的男人的女人,我对你们的情形很清楚,当你们在晏家庄上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们了……”
花珍沉着脸道:“这么说来你是存心用那种手法对付我们的了?”
叶青厉声道:“不错!我是存心要你们受罪,所以我施展点穴手法时不杀死你们,我要叫你们永远在痛苦中活下去!”
花珍怒声道:“为什么?”
叶青哼了一声道:“我恨你们下贱!天下男人多的是,为什么你们非要嫁给这个狗杂种,而且还要六个人同时嫁给他……”
李平候一听关健竟是在自己身上,不禁怔然道:“我从来没见过你,怎会引起你如此怀恨呢?”
叶青怒道:“幸亏你没有见过我,否则我,早宰了你这小杂种。”
李平候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道:“你是条疯狗……”
叶青被踢得几个翻身,口中鲜血直喷,等到李平候赶过去,他已经两眼直翻,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花珠忍不住埋怨地道:“李大侠,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能乱来……”
花珍蹲下身去,翻翻他的眼皮道:“死就死了!这家伙本来就该死!”
花珠道:“可是李大侠就无法再问他的话了……”
花珍冷笑一声道:“就算我解开了他的散骨手法,我相信他也不会说的,这家伙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李平候望着叶青的尸体,怔了半天才道:“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恨我呢?”
花珍一笑道:“他那里是恨你,他是恨你的父亲!”
李平候一怔道:“恨我父亲!”
花珍点点头道:“自然是恨你父亲,他对你母亲爱得发了狂,可是你母亲并不爱他,他不会恨你母亲,却怪你父亲夺去了他的爱,连带你也恨切入骨……”
李平候频频摇头叹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花珍一笑道:“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从他对我们所用的手段上,就可以知道他的恨多深了!算了吧,这种人死了也好!”
李平候默然片刻,举起宝刀在地上开始挖坑。
花珍却动手把叶青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笑道:“这件衣服倒很名贵,居然能抗受宝刀猛砍而丝毫无伤,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玩意儿织的!”
说着把庙中的烛点了起来,凑近火光仔细审查了一遍,然后才笑嘻嘻地走了出来道:“了不起!它是用人发夹着白金软丝合成的,难怪宝刀砍上去火光直冒,李大侠,你是用什么方法削断他的袖子的……”
李平候一面挖坑一面道:“是用修罗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