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礼又道:“我陪你。他们在地下室应该很不安吧?我让卡纳尔为他们在宅邸安排几个舒适的房间如何?”
“不……”她刚想拒绝,声音却被封住,未出口的音节卡在喉管,令她熟悉地战栗。
晏礼竖起月牙般的眉毛,愉快地微笑着,看着她,询问:“怎么了?”
夏寒发不出声音,唇瓣张开又闭合,最终只能抓紧他的手臂,用尽全力地摇头。
晏礼的指腹轻柔地划去她眼角即将落下的泪珠,又将她先前摇头时乱舞到前面的发丝拨开,轻声道:“差点忘了,‘佩内’,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那个红头发的小东西,你似乎很中意她吧?得为她安排一个特别的房间呢。”
夏寒抓紧他臂膀的手忽的松了下来,双眸间划过一丝怨恨。
晏礼仿若被针刺了一下,痛苦又愉悦地抬起她优美的下颌,“亲爱的,你现在的样子可爱得让我想再肏你一晚。”
这句话残忍地提醒了夏寒自己与恶魔苟且的现状。
弱者为强者支配。他们亲密的起点源自于晏礼的以死亡为威胁的强奸。
甚至,死亡都不止是痛苦的尽头。
夏寒现在都不确定,如果自己此时选择自杀,是否自己还会回到那个还未踏进古堡的枯木林中,再度无可奈何地遇见他,被他残杀或者奸淫。
怎么能够忘记,面前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杀人狂呢?
长廊尽头那扇巨大的窗子仍旧大开着,今夜的月光却苍白异常,往日幽蓝的色调消失了,像是一副褪色的油画。
夏寒冷眼扫过那轮虚弱的月亮,几乎一路被晏礼的力气拉扯着带往阁楼。
他为佩内准备的房间在一座尖塔下方的阁楼,比夏寒误闯过这座城堡的任何一间房都要小得多,以至于到了逼仄的程度。
唯一值得夸赞的,是里面华丽沉重的家具。
地上铺着一大块长绒的波斯地毯,佩内就坐在旁边豪华的扶手椅上,在听见脚步声时便把目光停在了门口。
最先看到的是夏寒冷漠的神色,她许久未曾见过会长露出这种值得怀念的表情,几乎忍不住深陷其中,向她俯首成为她最忠诚的奴仆,然而第二眼,她便注意到了她脚踝上银白的镣铐。
那才是奴仆的标识。
她连自由都没有。
可惜这一切是她身边那个男人造成的。
她冷冷地冲着晏礼说:“见不得光的魔鬼,来向战利品炫耀你值得怜悯的罪恶吗?”
“有能够让你觉得是炫耀的东西不是很好吗?”晏礼扬起唇,眼底却没有笑意,余光中看见夏寒冰冷的脸色在见到面前的红发小虫子时肉眼可见的缓和不少。
真可怜啊。
晏礼想,自己又该不得不惩罚一下他的乖女孩了。
他弯腰凑近夏寒的颈侧,在她耳畔低语:“想过去和你的老朋友聊聊么?亲爱的。”
夏寒浑身僵硬,对上他深不可测的眼睛,扭过头说:“不……我今天不舒服……”
她向后转去,似乎是想逃离这个房间,然而晏礼纹丝不动,银色锁链将夏寒的脚绊住,她差点摔跤,趔趄了一下才扶着门框站稳。
晏礼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意味地从背后传来:“小寒,你不是想要见见你的那些朋友们吗?”
夏寒扒着门框,指甲在木制的表面画出一道深刻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