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的虽然突然,可是又十分简单,就象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卡若亲自杀死或者派人杀死了佩皮多,关键是如何让卡若自己最后承认:
&ldo;事实真相就是这样!&rdo;
梅格雷在堤岸的洗衣船旁边信步漫游;他没有权利传讯&ldo;公证人&rdo;,不能把他关起来,关上几个小时,也没有权利不厌其烦地向他重复同一个问题,必要时逼他挤他使他无法故作镇静。
他也不能把咖啡馆侍者,烟酒店老板和其他有关人员召集起来,这些人每天晚上聚集在离佛洛里阿一百米远的地方打&ldo;勃洛特&rdo;。
他刚刚用上费尔南特,却又被人从手中彻底地夺走了。
他来到新太桥酒家,推开玻璃门,同坐在柜台前的吕卡握了手。
&ldo;好吗,头儿?&rdo;
吕卡一直管他叫头儿,因为他俩共同战斗的年月是他永志难忘的。
&ldo;很糟!&rdo;梅格雷回答说。
&ldo;事情很难办,是不是?&rdo;
事情本身倒并不难,只不过是一出短暂的悲剧而已。
&ldo;我老啦!可能是住在乡下的缘故吧?&rdo;
&ldo;您喝点什么?&rdo;
&ldo;来一杯佩尔诺,瞧我的!&rdo;
他象同谁挑战似地说了这句话。他突然想起了曾经答应给妻子写信的事,可是他没有勇气写这封信。
&ldo;我没法帮助您吗?&rdo;
吕卡是个古怪的老好人,没有老婆,没有家庭,衣着总是随随便便,不修边幅,身体也不强壮。梅格雷的目光在即将满座的餐厅里飘忽一下,当转到沐浴在阳光下的玻璃窗时,他不得不把眼睛眯缝起来。
&ldo;你和菲利普共事过吗?&rdo;
&ldo;有过那么两、三次。&rdo;
&ldo;他很不讨人喜欢吧?&rdo;
&ldo;有些人讨厌他,因为他不爱说话,您知道,他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们把他关起来了?&rdo;
&ldo;为你的健康干杯。&rdo;
吕卡看到梅格雷如此闷闷不乐,颇为担心。
&ldo;我可以对你说,对你我信得过。我将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你懂吗?最好有个人知道这一点,这样的话,万一有个三长两短……&rdo;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巴,然后用一个钢-儿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招呼侍者过来。
&ldo;您甭管啦!这回由我会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