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
“你上学吗?”
“上。”
“学校要求穿统一的服装吗?”
“不要求。”
“对于保罗·莫蒙特的死,你有愧疚感吗?”
“愧疚感?”
“你只能回答有或者没有。”
“没有。”
描画针描出的曲线波峰和波谷一直没什么变化。没有血压升高的迹象,没有心跳加速的迹象,呼吸均匀平稳。
“你知道屠夫死了?”
“是的。”
操作员对测谎仪的旋钮做了些调整。
“你学过数学吗?”
“学过。”
“学过地理吗?”
“学过。”
“你见过保罗·莫蒙特的尸体吗?”
“见过。”
“是你杀了保罗·莫蒙特吗?”
“不是。”
仪器描出的线没有任何急剧的波动。操作员摘下手套,示意波皮尔督察结束测试。
一个从奥尔良来的盗窃惯犯坐到了汉尼拔刚才坐的椅子上,这人有一长串的前科。督察和测谎仪操作员在外面的过道里商议时,盗窃犯坐在里面等着。
波皮尔把纸带绕下来。
“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孩子对什么都没反应。”操作员说。“要么他是战争留下的孤儿,感觉已经麻木了,要么他就是有着非凡的自控能力。”
“非凡……”波皮尔说。
“您要不要先测盗窃犯?”
“我对他没兴趣,但是我想让你来测他。因为我可能会当着那孩子的面狠狠揍他几次。你懂我的意思吗?”
在通往村子的下坡路上,一辆摩托车滑行着,车灯和引擎都没开。骑车人穿着黑色的连衫裤,戴着黑色的巴拉克拉瓦头盔。广场上冷冷清清的,摩托车悄然拐过它远侧的拐角,短暂地消失在邮局前停着的邮车后面,之后继续朝前方驶去。骑车人用力地蹬着踏板,直到驶上了离开村子的上坡路才发动引擎。
波皮尔督察和汉尼拔坐在当地警官的办公室里。督察读着贴在警官胃药瓶子上的标签,考虑着要不要吃一点。
之后他把那一卷测谎仪的纸带放在桌子上,用手指轻轻一推。纸带展开来,上面是一条有许多小波峰的曲线。这些波峰在督察看来就像是山上被云彩遮住的小丘。“是不是你把屠夫杀了,汉尼拔?”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