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了,边走边说罢!”拉了我俩,博雅急匆匆的就往门外跑,
所谓的正事,指的原来是敦平皇子的病情。
“皇子的病实在是太可怕了!”坐在牛车上,博雅一面擦汗一面叹息着。为把磨磨蹭蹭的我俩推上车,他着实费了大力气。
“情况到底是怎样呢?”我好奇的问,看病不去找大夫,却跑来找晴明?难道连大夫都解决不了的病症,他反能有法子医治?阴阳师又不是万金油。。。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呃。。。仿佛体内有怪物...我也说不清...总之,见了就明白了!”博雅眉头紧锁,想了好一会儿,却依然形容不出。
瞅瞅他的窘态,我无奈,既然如此,也只能是见到再说了...
扭头,转看看一旁的晴明,与我截然相反,似乎丝毫没有好奇的样子,微合着双目,一如平时的悠闲与淡定。
这家伙,怎么永远没有着急的时候...
“快!快!快!”一下车,我还未站稳,便与晴明一道被候在门口的人推进院子,匆匆入了内室。
很素雅的房间,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透过轻柔的帘子,我隐约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裸着上身,正痛苦的呻吟,来回翻滚着身体。
“夫人,晴明大人来了。”带我们进来的人恭敬的道。
我这才发现帘子后还坐了个女人,衣着华丽,跪坐在床边不远的矮几旁。
“晴明大人!深夜请您来;实在失礼了。”她的声音虽还镇定,却透着绝望,甚至有些凄哀的感觉,“请救救敦平吧,拜托您!这孩子,似乎是被下了咒了...”
这么说。。。那就是敦平皇子?
我随着晴明靠近了些,端详那孩子来。
他看上去很清秀,许是生病的缘故,皮肤蜡黄,唇色却嫌苍白。很瘦,仿佛一碰就碎的样子。
并没有很恐怖嘛。我暗讨,怎么就把博雅吓得非要找晴明出马不可呢?
见我困惑,晴明淡淡一笑,示意我往后退。自己却凑到那孩子跟前,自怀中取出一道符印,按在孩子额前,喃喃念起咒来。
没念两句,那孩子便陡然坐起,紧跟着身上也出现了变化——先是脸上冒起青紫色的水疱,面色也渐渐发黑。黑色的血气逐渐聚集到了颈部,似一条绳子般将他的脖子缠住。他直挺挺的倒下,挥舞着手臂在空中乱抓,纤细的小臂上青筋暴起。眼球也突了出来...
纵然看过无数的恐怖片,也被《异形》等影片恶心到了麻木,可心理上的恐惧却丝毫没有减少,毕竟,我知道我眼前发生的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身体禁不住颤抖,傻愣愣的站着,眼见皇子聚集到颈部的黑气逐渐隆起,仿佛皮肤下有蛇似的生物在蠕动。我望向晴明,他依旧面不改色的静坐着,口中念念有词,似在等待着什么...
“啊!”那孩子忽然惨叫起来,脊背上明显突起一条黑线,那黑线蠕动着,起起伏伏。
说时迟那时快,晴明迅速的自袖口中取出几根长约十厘米的银针,对准黑线猛扎了下去。
男孩的嘶叫声更甚从前,却配合的弓起背,任几根银针排成一列,均匀的排立在他的脊椎上,将那蠕动的黑线钉在后背。
少顷,自银针的低部缓缓冒出黑色的浓水,皇子的气息逐渐平顺,背部的黑线也缓缓变淡,终于消失。
结束了?看着一直淌到我脚下的浓水,我长舒一口气,拖着发软的脚步晃晃悠悠的走向斜对面的晴明。
“当心!”一直站在门口守侯的博雅突然惊呼。我错愕的回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只觉眼前银光一闪便被一白影自侧面扑倒在地。
冲击的力量很大,以至我俩一同滚了两圈,方停下来。尽管有些发蒙,但我还是嗅出了白影身上熟悉的气息,当下明白压住自己的这座“大山”正是晴明。
稍稍心安,探头望向刚才站的地方,赫然蜷曲着一条五尺来长的青蛇,背上有一排伤口,正汩汩的冒着黑血,蛇头被一根银针深深钉在地板上...
“傻瓜,你离那滩浓水那么近做什么?”晴明自我身上爬起,脸色煞白,额头上竟渗着汗珠。
我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脚下那滩浓水便是这青蛇所化,后脊梁一寒,有些后怕的呆坐着,连叹:“幸好有你...”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竟这么没出息,腿软得直打晃儿,居然站不起来。
扶我起身,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死蛇,眼底微微漾起怒意与不屑。转身对屋内抖得如筛糠似的的妇人道了句:“没事了,告辞。”,便揽着我快步出了宅院。
徒留下可怜的博雅独自应付那群聚集在院子里目瞪口呆的人们...
审讯
“我一定是最差劲的式神了...”坐在牛车上,我抑郁的对晴明叹息。
他轻轻一笑,摇头:“只是你的潜力完全没有发挥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