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了哪里?”
“看行踪往滁州来了。我派了两个人盯住他们,此刻正歇在集贤居。”
“你办得好。”
“属下谢都督夸奖。”
“衣服脱了。”
“是……嗯?”
“本都督看看你的伤势。”陆如琢坐在上首,大公无私道。
“……”裴玉大惊失色,抓着自己的衣领抵死不从,挣扎道,“昨日不是瞧过了吗?”
“昨日瞧了,今日还没瞧。上司关心下属,天经地义的事。”
“可是……”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陆如琢看着她的眼睛,不容拒绝。
——哦,反正以后也会看的。
裴玉回身把房门关了,走到陆如琢面前半蹲下来。
她像个逼良为娼的小媳妇一样,闭着眼将外衫褪了下来,露出包扎好的伤口。
陆如琢揭开纱布,看她右肩的掌印,颜色已浅了许多。
她伸指按了一下。
“还疼吗?”
“不疼——嘶。”
“叫你逞能。”陆如琢松开指腹力道,拉起她的手道,“到里面去,我给你换药。”
裴玉低眸走在她后面,视线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
陆如琢双手按住她的肩让她坐在梳妆台别动,自己翻箱倒柜找药。
裴玉神游的心思回来,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前的乱象,问道:“师姐,你知道伤药在哪儿吗?”
陆如琢站在一地翻乱的衣柜箱笼中间,理直气壮道:“不知道!”
“……”
裴玉给她指了放药的地方。
陆如琢取了跌打损伤药,看见旁边的朱红瓶子干脆一起拿了。
裴玉不肯吃百花丸,她内伤都快痊愈了。这阵子她在滁州也长了不少见识,百花丸“千金难得”,这样珍贵的丹丸当然要用在刀刃上。
“你真不吃?”
“不吃。”
陆如琢反手送进自己嘴里。
裴玉福至心灵,忽然就明白她想做什么,伸手挡住她的唇,道:“我吃!”
陆如琢将百花丸咽下去,哼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昨日替你疗伤耗费了不少内力,我是给自己固本培元的。”
当然,如果裴玉不拒绝,她也不介意亲口喂她。
裴玉哪顾得上小不小人,脑海里只剩下那句救她耗费内力的话,忙担忧道:“师姐损耗了许多元气吗?”
“是啊,起码要养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复原。”
“那你的比试怎么办?”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