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葳蕤担心道:“裴姐姐,你伤得很严重吗?”
裴玉在黑暗的被子里眨了眨眼。
“葳蕤?”
“是我。”
“你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就我一个。”
“那你进来罢,带上门。”
裴玉掀开被子坐起来,整理了一番仪容,温和看向进门的少女。
“裴姐姐!”祝葳蕤的笑容似乎过于灿烂了。
裴玉:“?”
祝葳蕤观她气色红润,料想伤势应无大碍,遂迫不及待道喜:“恭喜裴姐姐,贺喜裴姐姐,夙愿得偿,修成正果。祝你们俩百年好合万事如意早生贵子福寿延康……”
“等等等等。”裴玉打断她的吉祥话,疑惑道,“我喜从何来?”
“你不是和陆姨定亲了吗?”
“???”
裴玉眼睛瞪得像铜铃。
“不对吗?”祝葳蕤歪了歪头,不解道,“可是陆姨说你是她未过门的妻子。”
“……”裴玉道,“那是她……”
她素来尊敬陆如琢,断然不能将“不要脸”这样的话说出口。
祝葳蕤问:“那你们俩到底有没有定亲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裴玉看着她求知若渴的眼睛。
——我轻薄你是因为我心悦你,你轻薄我是为什么?
——我心悦你。
那句“没有”徘徊在她喉咙口,几次张嘴,却吐不出来。
她心知肚明,自己是愿意的。
愿意和她定亲,愿意和她成婚,愿意携手一生白头到老。
如果陆如琢面对面向她求亲,她大抵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像上次那样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她从不对陆如琢说谎,也掩饰不了她的心意。
像是战场上战败的士兵,一步步退到残垣断壁,退无可退,往前看,女人张开的温暖怀抱在等着她。
祝葳蕤等了裴玉许久,都没有等到她否认。
“这件事……还没有公开。”裴玉艰难道,“你……不要告诉别人。”
“诸葛姐姐可以吗?”
“她也不行。”
“那好吧。”祝葳蕤有些失落,但很快高兴起来,兴致勃勃追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裴玉睁着眼,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过段时间吧。”
“婚宴打算摆几桌?”
“听她的。”
“裴姐姐,虽然陆姨比较强势,但你也要有自己的主见啊,你自己的朋友摆一桌,叫上我和诸葛姐姐。”
“好。”
“我们可不可以闹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