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生饵吗?”
“是的。”豪彬若有所思。
我缩了缩自己刚刚另一只扎过针的手,抿唇在想自己该怎么出声解释这件事的时候,就听到对方道,“你先休息吧……让这个孩子陪陪你好了。”
“我……”
我思考着如果说自己是语言天才的可信度能有多少。
大熊猫哼笑了一声,“我只关心我的病人身体能不能早日恢复健康。”
但实际上我腹部早就没有不适了。
熊猫试图和这只兔子比划一下,但这只兔子好像忘记了是谁将它救了出来,只是眼巴巴看着我。
“她还真喜欢你。”熊猫伸手揉了揉这只兔子的脑袋。
我也伸手过去,小兔子反应了一下小心翼翼拿脑袋蹭了蹭我。
“她是侏儒兔吗?”
“是的,算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第一漂亮的兔子了。”熊猫叹了口气,“也难怪……”
我看着这只有我膝盖高的小兔子,伸手捏了捏它软软的脸颊,“医生你救了每一个动物都会留着身边照顾吗?”
“并不是,这个孩子情况比较特殊……”
“嗯?”我抬头,只见医生凝重道,“我确实接触过不少生饵,这些与外界隔离的可怜动物都因为与世隔绝有着各式各样的心理障碍,但是像这个孩子这样的……也是极其少见的。”
“可能是因为她年龄比较大的原因,遭受了太久这样的待遇内心已经形成了一个固有的防御机制了,这个孩子对外界的刺激完全没有反应,当我打开牢笼一个个把她们都放出来时,只有这个孩子完全没有因为获救而有任何情绪波动。”
在大熊猫走后,我盯着这只看起来十分专注于我的小兔子,怎么看也不能将这只小兔子和豪彬医生刚刚说的木头联系起来。
“你知道你是被救了吗?”
兔子侧过了耳朵。
“我……不明白。救。”
“就是获得自由啦,从此不用在牢笼里生活,想做什么都可以了。”我微笑着跟它比划着,“你看你可以从那个小方方的笼子里出来了,从此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卖掉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小兔子依旧不解,它思索了好久才慢吞吞道,“我不明白有什么、不一样。”
“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了呀,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想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角色……”
就在我费劲想浅显易懂的鸡汤的时候,小兔子疑惑道,“可、我还是睁眼闭眼,每天都一样。”
它说出了一句相当哲学的话。
“笼子,”它学着我一样比划着一个正方形,指着周围的墙壁道,“不还在吗?”
我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小兔子盯着我的脸犹豫再犹豫,十分不安道,“对不起。”
“不,没事。”我揉了揉它的耳朵,“你说得也没错。”
无处不在的牢笼。
我叹了口气,“大概因为你一直被束缚住了吧,一直带着颈圈的动物即使被放开也会束手束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