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一直以孤傲冷若冰霜的性子来要求自己,自然这是当年还是司命掌司的时候,天界众仙给出的结论。Ω『文学迷WwW.』WenXUEMi.COM兴许是经历了一番跌宕起伏,作为凡人的大半辈子也都过去了,在最好的年华里都在战场中和妖魔斗争,因此国殇给整个天界的感觉都是沉静如水老态龙钟,但说得难听一些便是看上去心机颇深。
宁俞这些年来更是沉淀了不少,唯独纸鸢性子变成了这般大大咧咧的模样,虽说她自己也很是不解为什么自己明明知晓自己以往是什么模样,偏偏说话做事却被现在的模子刻好了一般,怎么也改不了。也并不是觉得这般不怎么好,只是,纸鸢觉着,说活不过脑子,很是显得有些蠢。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这样却填补了宁俞心中这些年来的孤寂之感。
年关朝中官职的事务都比较繁多,宫里具体的安排下来也到了年后初六。盛文浩得到圣旨的消息也是在这一日在京中传开。一时间,流言四起。
只是这些都似乎隔绝在了国师府邸之外,纸鸢整日还是无所事事,那卓启明的事情过后她对符箓的喜好已经完全消失。总觉得还是姥姥说得很对,那就是几张破纸,一点威力都没有,甚至是觉得自己当时定然是被宁俞给骗了才会想着去用符箓来增进修为。
而那宁俞书房内还有些古书兴许还藏着些能够快进阶法力的方法,没事便去翻翻,也权当是打时间。
只是宁俞对她这种热衷于寻找捷径的方法很是不赞同,只劝过一次要潜心修行,一步一步来,纸鸢正拿着书一页没一页翻着,其实看到眼中的也就那么几个字,却很是不屑对宁俞说道,“那我们两就比比看,是你的潜心修行快,还是我快。”
宁俞没说话,这话他接不下去。一个谪仙和一个魂魄不全的妖身,再怎么也悟不出什么灵根的。想来两人也是半斤的八两,比较这种幼稚的事情,他着实没什么兴趣,也委实没什么自信,要不然,这么多年他也不会只是去学符箓。于是转身走出了书房,自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看着摆着的各种法器,寻思着上路要带着什么方便,也再也没有劝过纸鸢。
这次出去就当真不只是出去处理一件事情这么简单了,一年半载恐怕也没什么机会回来,虽然跟纸鸢说是那些妖精没什么厉害的地方,但防身的还是要做好。
初六夜里京师又下了一场大雪,相比起除夕,似乎更冷了一些。过年休息的官员听的了消息,夜里就已经备好了奏折,一大早连忙去宫内,各个精神抖擞,时不时和旁的官员寒暄一番,本以为能早一点看到盛文浩,没准能听到些什么风声,却没想到盛文浩姗姗来迟,没给他们机会。
皇帝没什么动静就已经将两圣旨分别下达到了国师和盛文浩府上,过年这几天京师内竟然还没什么动静,也知道是送圣旨的官员太过低调还是皇帝故意暗中送去的,要给他们这群为朝廷为陛下操碎了心的老臣来个措手不及。
只是这决策说到底也并没有影响到什么,但国师这一大头离开,朝中的局势定然要生巨大的变化。众臣心中各自有计量,还没捂热,这早上刚见到皇帝不到一刻钟,那三百个神巫的事情便来了个结果。
也不知道应该说是那盛文浩太厉害还是那王协办不太小心,竟然就在这几日内捉到了与那三百个神巫中相联系的证据。神巫在捉妖时往往会就妖物内丹用于炼药,制药技术好还没什么,也算得上是补元气的东西。若是妖气除得不干净,表面上是能治病,其实那效果却相当于用阳寿来解眼下的病症。偏偏普通的凡人对那些会唬人的神巫的话很是信任,一颗药丹也能卖上几十万两。
这还不算什么,王家权贵,对这一点钱财也并不怎么看得上,却以此凭借自己手头的渠道,给那些神巫方便。而王家在朝中素有不和,有了神巫在背后炼药,打着幌子两相利用也害了不少无辜的人。
因此,皇帝只扔下那圣旨,便将王家主子及妻妾女儿关押,却念及年关,便免去屠九族的惩处,只配边疆,再不得入京。至此,众官员都变了脸色,朝中的掎角之势,就在这一年初,一个不剩。
盛文浩穿着崭新的官服,带着厚厚的官帽摇摇晃晃就来了国师府,纸鸢刚巧走进院子里,之前种的兰花早已经枯萎,可能这京师的气候的确不适合兰花的生长。看了一圈花盆里的植物,忍不住使了些法术保护,就听得动静,转身看到来者,这才想起竟然也有小半个月没有见到盛文浩了,于是难得带了笑意微微欠身问候道,“盛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盛文浩挑眉,似乎稍微满意纸鸢的反应,只淡淡说道,“国师就要离京,趁着今日得闲,下官来看看。”
纸鸢心里觉得好笑,却没有说破,想起宁俞之前说起的事情,很是兴奋跑到盛文浩身边,假装很是好奇,“我听说你升了官,看不出来你在凡界跟他们打交道还是很厉害的。”说这样一顿,那盛文浩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听她继续说道,“可惜就是怎么在天界的时候就是不大讨人喜欢?”
“。。。”盛文浩不再多说,抬头看了眼天上,今日还是挺冷,宁俞就这么放她出来乱跑,看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于是将锦囊递给纸鸢,嘱咐道,“这东西是那三百个神巫私自造的,这三颗都还算精品。在者你也不是凡人,宁俞也还有个小仙籍在,这丹药就还算得上是药物。”
纸鸢嘴角一扯,心里还想着感谢,看了几眼这妖内丹炼出来的药丸,却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这算不算是滥用职权,这可算是赃物吧。。。”
盛文浩面色有些黑,他着实是很想好好说话的,偏生这人极不会看脸色,他抬眼,看见闻声出来的宁俞,看来应当也是恢复了不少,对这出京的结果也没什么大的看法,于是语气有些不善,说道,“我还道你是不是还躺着起不来,只见你的人在外头乱跑,没得规矩。”
“惯坏了罢了,盛大人何必在意。”
“。。。”纸鸢冷眼听着两人的对话,觉得说话这种习惯一时间是当真改不了的,还会相互影响。宁俞好不容说话正常一点,一见这盛文浩,立马就恢复到了之前,当真不入耳。她啧啧两声,只拿着锦囊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