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浅的手冷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指尖微微陷入凤凰的羽间,如撩拨一汪春水。
太暖和了,暖和得她有些控制不住,索性丢掉梳子,将自己的手贴了上去。
以指为梳,寸寸摸索。
她以一贯严谨认真的做事态度,按照书中所说,在翅膀内侧反复抚弄。
那些绒羽手感也确实好。
前面一分钟,江如练还盘腿坐得好好的,乖乖地任由她动作。
卿浅的手指在她靠近翅膀根部的覆羽处来回摸、按压。
表情严肃冷淡,像是在探究,人类的身体如何能长出翅膀。
只余光偶尔瞟向江如练,悄悄观察她的反应。
太怪了,书上明明说只要摸这里,大部分羽族都会忍不住将伴侣扑倒。
可江如练除了耳垂更红了点,好像不准备做些什么。
其实江如练确实有些坐不住,那是她翅膀上最敏感的地方,就像被挠了把痒痒肉、还给你电上几下。
平时她自己梳动作都轻得很。
现在被卿浅这样对待,她连翅膀尖尖都在抖,几次想拢起来。
或者把卿浅按倒、将她为非作歹的那只手缚住,不准她乱动。
江如练红着耳朵警告:“我人形的翅膀不能随便乱摸,师姐再这样我就要收起来了。”
然而说出来却轻飘飘的,没什么威慑力。
听她这么说,卿浅颇为遗憾地收手,还相当不舍地拿脸蹭了一下。
江如练没来得及阻止,卿浅就把手压在翅膀上方,闷声闷气地答:“困,借我靠靠。”
她缩成小小一团,头也垫了上去,远看就像是抱着江如练不肯撒手。
察觉到身上的重量,江如练一动不敢动:“师姐,要休息就好好休息,这样趴着难受。”
“……”
没人回答。
“师姐?”
江如练简直不敢相信,她对自己上下其手一番,然后就这样心安理得地躺下了?
而且还一秒入睡?
可缩在翅膀里的人呼吸规律,确实睡着了。像是累了好多天,连梦中眉头都微微蹙着。
这副模样,江如练怎敢打扰她好眠,只能低叹一句:“卿卿。”
怀里人好像听见了,迷迷糊糊地仰起头。
眼睛还半睁着,先啾的一口,将自己薄软的唇贴到了江如练下巴上,然后随便蹭了蹭。
就像是半夜睡觉被自己养的小宠物吵醒,于是敷衍地安抚她一下,再翻个身继续睡。
“不是、你、你——”
温软的唇让江如练感官炸裂,口齿不清,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她扣住卿浅肩,来回晃,想把人摇醒。
“不准睡了,你快起来和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