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浅睡得正熟,江如练推了好几下都叫不醒。
被弄烦了就直接埋头蜷缩在羽翼之下,发出敷衍的嗯哼声。
每分钟五百次往上,是大部分羽族飞行时的心率。
江如练的心跳已经逼近极值,明明跪坐在床上,却总感觉自己在飞。
特别是当她又一次试图把卿浅薅醒,后者掀起眼帘,让她窥见了迷蒙的琉璃瞳。
卿浅有些失神,衣衫也在方才的摇晃中被弄乱了,锁骨下细细的一道疤,扎眼的很。
她整个人软得不可思议,有江如练撑着肩还直不起腰,老想着躺下。
不同于停云山冷冰冰的大师姐,现在的卿浅似乎化成了水,特别好摆弄。
好摆弄、好欺负。
这几个词刚出现就被江如练自觉划掉,强行将感性的冲动转向理性的思考。
不对劲,师姐这几天睡得太多了,甚至可以说是昏昏沉沉。
之前梳毛时都还好好的,突然就说要休息会儿,然后一秒入睡,一睡不起。
江如练心里担忧,又探查了一遍灵脉,还是原来的结论,没有问题。
卿浅会的东西很杂,上到顶尖功法下到偏门技巧,想骗人十分容易。
她还是决定把人弄醒,仔细问一问。
便调高音量,不厌其烦地囔囔:“师姐,师姐?”
活生生一只吵闹的话唠叽。
睡美人的眉头越皱越紧,在江如练第不知道多少声“师姐醒醒”后,终于忍无可忍。
卿浅一个翻身跨坐到江如练腿上,眼睛还闭着,位置却找得很准。
头不偏不倚,正搁在江如练肩侧。
湿润的吐息拂过江如练耳垂,好不容易有了热度的手心按压着颈窝。
她声音低哑,带着砭人肌骨的愠怒。
“闭、嘴。”
判断错误,把师姐惹生气了!
江如练顿时战术性后仰,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原本卿浅只是靠着肩,经过江如练一番感人至深的操作,成功挂在了江如练身上。
这一挂江如练完全不敢动,忍着腿麻,硬生生地坚持了半小时。
直到卿浅的呼吸再度规律下来。
师姐有起床气,江如练确信。但是睡着了之后就很软乎。
还会因为不舒服慢慢调整睡姿。
比如挂着太累,便塌下细软的腰肢,头从肩膀挪向颈窝。
比如嫌身下垫的“东西”不够软,一只手四处摸摸按按,弄得江如练都不知道如何躲。
江如练本该推开的,可她不想。
自那个算不上吻的贴贴后,她好像在期待什么。
明明知道不对,还侧过头,余光瞥着卿浅的睡颜,关注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