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避开纪君陶,除掉苏婉茹,管她肚子里有没有孩子,反正他也快见棺材了,不积德就不积德吧!
裴音肚子里的宝宝,才是纪家的未来。
他已经重新拟定一份遗嘱,把大部分纪家产业,都归在裴音孩子名下。
这样,既保全了孙媳妇,也不至于让苏家人骗走财产。
纪老爷子在深度睡眠里,还在衡量着这事。
可他却无法发现,一个人影已经悄悄摸了进来。
那个人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个子很高,像是个男人。
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装着注射器和药物。
只要注射到老人体内,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在梦里呜呼哀哉。
可那人进了病房,却改变了主意,因为此时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不再犹豫,快步走到老人床前,将氧气瓶和盐水,同时断掉。
纪爷爷觉得胸口的石头越来越沉,呼吸腔道越来越窄,他的心脏好像风化一般,在层层剥落,慢慢碎掉。
终于,曾经叱诧风云的老人,曾经在子孙面前慈祥温厚的老人,胳膊垂到床下。
他的眼睛忽然怒睁,就这样去了天堂,藏着不甘心的愤怒。
扮成医生的男人,口罩后面的眼睛,狡猾地向下瞥着。
又将氧气瓶重新开通,将针管插入老人身体。
他正要转身离开,一个声音响起:“你是谁?你在做什么?”
刘妈去厕所刚回来,她陪老爷子经历过各种风云变幻,对于不正常的人或事,有着超常的敏感。
男人有些慌乱,但还镇静地说了句:“查房。”
“我从来没见过你?现在是半夜两点,你查什么房?把口罩拿下来,我看看你是哪位医生?”刘妈十分警惕,手里悄悄地拿着个盐水瓶。
她时刻准备着,若是医生不对劲,便当头打去。
可那名男子十分油滑,慢慢摘下了口罩。
刘妈见到他的脸,放松警惕:“原来是你呀。”
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可是你怎么会来?”
男人走到刘妈面前,伸手拍了拍头:“我好像走错房间了。”
刘妈正想骂一句糊涂,却感觉脖颈一阵疼痛,天旋地转中,她软软倒了下来。
男人拖着她,面目狰狞地来到走廊,将刘妈放在楼梯边,然后举起脚,轻轻地一拨。
刘妈便顺着楼梯,滚了下去,一头是血。
男人为保证她不能开口指证,还给她打了一针。
这不小的动静,在寂静的医院走廊里,引起了一阵喧哗。
当众人发现刘妈时,那名男子已经消失于人群,不见了。
“这是502病房的陪护,我见过她,怎么从楼梯滚下来了?”
“快,快叫医生急救。”
“年岁这么大,还能救过来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我们总得试试。”
第二天,当纪君陶焦头烂额的赶到医院时,被通知,纪老爷子在夜里,已经无声无息离去了。
而陪护他的刘妈,也因为惊慌失措想要通知纪家人,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人是救回来了,可因为中风,腿部瘫痪,嘴眼歪斜,不但说不出话,连人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