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眼前二人必然知道内幕,宋叔单拎起赵相的衣领,面露凶狠之色,逼问道。
“纵使你北寒再如何骁勇善战,能抵得过藩王几万大军吗?”赵相讥讽道。
宋叔是边塞人,身高九尺,赵相被他像个小鸡崽子似的拎起来,脚尖都不着地。
“藩王无利不起早,他们能甘愿听你的话?”
赵相:“以天下地权来诱使,谁会拒绝?”
“你疯了吗?这与割地有什么区别!”
若正如此,这偌大的领土中,不知又要画出多少条边境线,届时必将战火四起,生灵涂炭。
“这总比把皇帝的位置白白让你们好。”
李长颂毒辣地说出这一句,显然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宋叔怒骂了一声,随后吩咐着:“你们去支援少主,剩下的随我出城迎敌!”
“是!”
赵相和李长颂皆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即使并不是胜券在握的局势,但同归于尽的下场对他们而言似乎也是不错。
“对了,把他们二人带着,必要的时候,给少主当活靶子用!”
………
京城的正前方,谢阳早已杀入皇宫之中,朱红色的宣武门在其利刀之下几乎不堪一击,身后敌方的刺客已逐渐从人群中显露出来,整个朱雀大街被鲜血所染,又不断被大雨冲刷洗涤,可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怎么也消散不了。
他身后的人不多,踏破城门而入的并没有多少兵力;
再入皇宫,本以为是逃脱不了的背水一战,却不想,他见到了一个人。
“许久未见啊,舅舅。”
面前,大魏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年过半百的帝王,已逝长公主李珈瑶的哥哥,建隆皇帝坐于龙榻之上。
他面色虚乏,苍白,身体被红罗伞的阴影遮掩着,身后摆着屏障,用以遮风;他多半是被人给安排到这里的,身为帝王,却身不由己,显然他手中的权利已经算了无了。
建隆皇帝看向谢阳,他显然是才被人唤醒不久,眼中还有一丝混沌,“是谁来了?珈瑶,是你来接朕了吗?”
谢阳一甩长刀,雨点飞溅在老皇帝的脸上,口中话语不带一丝温度:
“你害死了她,怎还有脸提她名字?”
建隆皇帝那浑浊的老眼眯了眯,似乎很想看清楚对方的模样,等看清了来人之后,他的脸上多出了一丝释然,甚至还轻笑出声:“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啊,怎么,李长颂失势了?”
他轻笑一声,即使被回魂花折腾了大半的精气,但那久居高座的帝王威严犹在。
“既然知道,何必再问?”谢阳挑眉,显然话已说够多的了,他不想再浪费时间。
建隆皇帝坐起了身子,这小小的动作,又让他的脸色煞白三分,可见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