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什么时候策反的?也不告诉自己一声。
顾楼月心头激动,刚要出去,身后却抵着个硬物。
“顾楼月,想活命就别动!”
李长颂低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紧接着,脖颈处接触到一阵冰凉,眼底闪过锋利的刀刃,前后被夹击,他完全动弹不得。
顾楼月也是意识到自己被劫持了,偏过头去,李长颂此时的状态也不好受。
口中的呼吸急促,右肩膀前插入了一个箭头,手虽然还能动弹,可是一动便引得血哗哗地流出,左边倒是完好,多半是刚才情况紧急,他随便朝旁边拉了个人做挡箭牌了。
空气中血腥味弥漫,在场双方就如同满载的火药桶一般,随时都可能爆炸。
“李长颂,你已经无路可逃,把顾大人放下,束手就擒吧!”
顾楼月看向前方的民兵,齐刷刷地一片,约莫有上百号人,很难想像,这么多人的队伍,竟蜗居在这小小的庭院之外,且在大门打开之前毫无动静。
估计李长颂这些人也没料到。
“谢阳,事已至此,你还隐藏什么!”
李长颂吼了一句,十足十的怒意倾泻而出,顾楼月被震得耳朵发鸣,可心里不免一颤——
谢阳是在这里吗?他在哪里?
这句话说完过后,在场之人依旧紧绷着神情,位于军队最前方的江岭,突然上前一步,手在耳后根捣鼓着,突然嘶啦一声,一肉色类似于薄膜般的东西从他的脸上摘下,露出了那张令顾楼月日思夜想的俊脸。
是谢阳,真的是他!
等等,既然江岭是他假扮的,那么前些日子……
顾楼月心里莫名生出了一丝尴尬,努力回想在宫中的那段时日,自己有没有说错什么话,甚至都忘了自己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刀。
“太子殿下都已经知道事情到了如此田地,为何还要垂死挣扎呢?”
谢阳按了按自己的喉咙,吐出了个类似于圆球的异物出来,说话之间,声音也由江岭逐渐变回自己那副沉稳的嗓音。
这些易容变声的把戏,全都是顾楼月教他的。
谢阳初学还是在他们成婚之后,短短几个月时间,都已经能骗到他这个当师傅的了。
“垂死挣扎?呵!”李长颂冷笑一声,“现在说这些未免还太早,谢阳,顾楼月还在我的手里,你敢杀了我?”
说这话的时候,谢阳明显地神情一滞,幅度很小,可还是被李长颂的给逮到了。
这说明一点,他这块赌对了。
“你想怎么样?”谢阳的声音低压,忍着恨不得弄死他的怒意。
“你旗下所有的军队退离虎门关,且给我准备马车,等我回到京城,自然会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