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南官兵如强盗,见什么都想啃上一口,又不是第一回,让外边人忙着就行,没咱们两的事。”
顾楼月制止住在自己身上肆意乱串的爪子,“话虽如此,可也不能太不像话了才是,都日上三竿了,阿宁这些日子起的都比我们早。”
说罢,顾楼月起身自顾自地穿衣,他明明不是个喜欢睡懒觉的人,可偏偏跟谢阳在一起后,越起越晚,针对这件事,他还说过谢阳,可对方却一点儿也不在乎,明明都已是一地霸主,一点像模像样的举措也没有。
“嘶——”
“怎么了?”
刚一走动,某处发出一阵痛,谢阳赶忙上前,满眼都是关切,可见着顾楼月那羞耻到发愤的眼神,以及那一句无声的‘都怪你’,他便笑了,然后口口声声地带着歉意道——我的错,我的错。
……
二人墨迹了好一会功夫才整装好,出船舱后,外面倒是一团糟的模样。
甲板上频频不断地传来争吵的声音。
“大人?!”
一见人来,周遭当即静了三分,只是官爷更加嚣张。
“呦,主事的来了是吧,我告诉你,这江南现在可是大皇子罩着的,敢不缴钱财,一律按逆贼论处!”
甲板上三两个官爷,其余都是自己人,那剑拔弩张的气焰,不知道还以为凭他们三个就把这艘船包围了呢。
“怎么不但没解决,还把人‘请’上来了?”谢阳皱眉,一天的好脾气都没了。
下人有些惶恐,也只敢走到顾楼月的身边说话,毕竟少主成婚之后,多少都会看看夫人的脸面做事。
“大人,他们说是大皇子的人,咱们怕上了和气,这才都没动手。”
顾楼月轻笑一声,瞧着对面这几只高昂的大公鸡,说了句:“怎么,咱们现在连大皇子的人都还没有见着,就让他的手下欺负到头上来了?”
顾楼月瞧得出来,谢阳手下的人各个都不是好欺负,能隐忍至此完完全全是因为谢阳,可当下的事,完全不需要他们伏低做小。
官爷没觉着这艘船上的人有多厉害的,殊不知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杀意了。
“想见殿下?行啊,我在县令府认识人,算上这次过路费,五百两就行。”
顾楼月对这位算账都不过脑子的人叹了口气,“还真是狮子大开口的。”
“你们这算货船,四百两运费不算多的,加上一百两的介绍费,一点都不多!”官爷厚颜无耻。
啪,啪,啪——
“你这算数算的太好了。”谢阳嘲讽似的鼓起了掌来,“江南的货船往来,都是看货物收税,税赋根据货物品种,大小,各有层次,你们连看都不看,直接报数,难不成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