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哥哥,不等我去接你,你怎么独自跑来了?”
谢阳内心显然是惊大于喜的,顾楼月自城墙而下时,风吹动了他乌黑的长发,身后长长的喜帕摇摆,即将落幕的夕阳给予最后一丝耀眼的余光,火红的嫁衣渡上一层圣洁的光芒。
他就这般落入他的怀中。
“你迟到了。”
“我错了,娘子。”
顾楼月瞪眼,“还没成亲,叫谁娘子?”
谢阳颠了颠怀中的人儿,将他抱地更紧了些,“所以我来娶你了。”
顾楼月慢慢将手环住谢阳的脖子,二人的距离凑近了不少,稍稍挑眉,手朝着身后一拽,那大红色的喜帕散在二人的头顶上,遮挡住那醉人的夕阳余光。
“我不嫁了,我是出来娶你的!”
顾楼月生着气,半点没消,而谢阳似是也宠着他,当即答应道:
“好,我嫁给你,劳烦楼月哥哥带去成亲。”
说着,城门已开,北寒的,边塞的,醉生楼的,雪华宫的……一股脑地冲上前来,口中喊着‘百年好合’,小孩边喊着祝福边伸手要着喜糖,苦守北寒十余年的老者们此刻留下欣慰的泪水,似乎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在此刻得到结果……
顾楼月也注意到,谢阳身上穿着的,是他实现就已经准备的喜服,估计是来的路上颠簸和急促,生出了不少褶皱来,且最上面的扣子都没能系好。
“走,回家拜堂。”
“吉时都已经过了……”
“夕阳如火未落,身旁又有佳人在侧,此等良辰,又怎不是吉时?”
顾楼月欣然一笑,“好,听你的,你说吉时,那就是吉时!”
………
许是进了城,谢阳拗不过顾楼月,终于是将他放下,二人相步于长街,身后是此次出征的军队,一边受着新人的喜气,一边接着百姓的欢迎。
沈妈不辞辛苦,从雪华宫跑来,为两个新人递上了大红的绣球,如顾楼月所愿,他娶谢嫁,所以大红的喜帕盖在他的头上也不嫌违和。
西域的民族文化多样,婚礼自然没中原那么多规矩,二人抛头露面于外也没什么不妥。
从城门一路直至雪华宫的正殿,谢阳父母的灵位依旧摆在高堂,而顾楼月无父无母,也族辈考究,便让秋姿暂替高堂,受了他们二人的礼。
这一路走来,秋姿也见证大半,受礼之时,满是欣慰。
三礼毕,众人哄闹一番,便已经天黑了,因为拜堂拜地迟,所有众人劝酒就没有使出全力,放下狠话,说‘明儿一定不放过你们两’后,便离开了。
二人都是男子,但顾楼月稍稍识趣地先入了洞房,谢阳后来时,许是酒灌地有些多了,人都有些迷糊糊的,还是被扶着回去的,口中还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