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满脸嫌弃地把她放在客厢房的软踏上,然后便将上半身的外套拖了个干净,唯独留下个黑色紧身的底裝。
外面天色见晚,太阳如在北寒时长久悬挂空中而不落。
顾楼月帮小桃仙盖上被子,拉好窗帘之后,才出门去找谢阳。
对方也无事,衣着单薄地在寒风中饮酒。
“屠爷和宋叔呢?怎么没见着他们?”
“去清点牲口了,顺带规划明年畜牧的地方。”谢阳答道,桌上的白酒已下肚二两,脸却未见红晕。
顾楼月好奇,“什么酒,给我也来一碗。”
“给,就怕你喝不习惯。”
说是一碗,那就真的是实打实的一碗,顾楼月刚入口一丝,便呛了起来。
“咳咳……这太烈了吧!真的是就酒吗?”
“哈哈哈哈,这是西域的月藏,可是比大魏的烧刀子还要烈的酒。”
顾楼月看着剩下的这一大碗,他对自己的酒量还是很有信心的,至少曾经四两烧刀子下肚他都不带脸红,今儿还是头回产生了一丝挫败感。
酒虽然烈,但谢阳早就已经喝习惯了,这月藏不过是他用来暖身的家伙罢了。
“班主,今晚有空吗?”
顾楼月道:“说吧,想要我干什么?”
谢阳:“……刚刚冬都主的人通传了消息,说是晚上会开办接风洗尘的盛宴,陪我一起吧。”
“好。”顾楼月答应地倒是痛快。
谢阳愣了愣:“……不多问些什么吗?”
顾楼月眼角弯了弯:“你若是愿意说的话,自然会告诉我的。”
谢阳,“我对你无有不言,就是不知,班主对我哪方面感兴趣?”
“你当‘冬都少主’那段经历,我很想知道边塞一别后,你都做了些什么。”
谢阳那褐红色的眸子微闪,手稍许顿了下,刚好让那碗透亮的月藏碧波荡漾,他咳嗽了一下,沉了沉声:
“那还真是一段难以遗忘的过往。”
那年,自除夕夜塞外一别,他与屠爷宋叔二人一路北上,召集了北寒部落的残党余孽,一同前往西域,几年前的西域可不如现在这般太平,大多都是北寒王的冤家对手,想要在偌大的边塞占据一席之地,只能硬碰硬。
谢阳一开始便受到了几个大部落的排挤和打压,自己尚且年幼,本事功夫都不算练到家,手下的兵也只能自保,想要硬碰硬,实属天方夜谭。
所以在这个时候,谢阳做了个叛逆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