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潜意识地认为自己是个灾星,只要跟在谁的身边,谁就会厄运连连。
“顾兄,别太压抑了,需要你的不仅只是江南,还有你的家人啊。”
“谢谢。”顾楼月揉了揉略微泛倦的脑袋,“我不会钻牛角尖的,我这还有一大堆公事要处理,就不寒暄了。”
二人说着已经回到了县令府外,府里不同于寂静的县城,里面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衙役与官员,所有人都忙着手头的事,压根儿没注意到顾楼月与钟贤二人已站在外侧。
顾楼月没发出多大的动静,与钟贤告别后,便独自朝着南侧离去了。
相比与大堂的忙乱,南侧就要显得安静许多,院落设计很是简洁,地上孤零零地躺着些落叶,灯光微闪,似是已经有人在等待。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到十里开外都能认出的脸:
“你平个反贼怎么需要那么久,老子等你两天了!”
周玉箫以一副很是嚣张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眉眼间尽是不悦,桌边上的茶水放了一二盏,有的空了,有的还冒着热气,显然已经是等了许久了。
“才两天你就着急了?我以前怎么就没觉着你如此关心我?”
顾楼月自顾自的做事,对于这位来客倒也不觉着意外。
周玉箫是京城的禁军统领,江南此地虽乱,但朝廷也不是什么也不管,自然就派了京城的世家亲信,这本就是个苦差事,京城里人人嫌弃,周玉箫也是因为自家亲妹的缘故,要不然才不会来此。
且他虽早已是五品官员,但碍着顾楼月有江南诸事的特权,所以二人基本上平起平坐,有时在议事时,顾楼月还能压他一头,实属来气。
“本大爷关心你什么时候咽气!”
“那你可得悠着点了,我找算命的测过,说我这辈子长寿,咱看谁先熬死谁!”
论唇枪舌战,没人能赢得过顾楼月。
周玉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辞藻来辩驳,便只能说起正事来:
“几日前,京城传来圣旨,我虽不知道内容,但多半是关于你的。”
“我?”顾楼月好似听到什么天方夜谭,眼眸里闪过震惊,可很快便被压了下去,他能看出来,周玉箫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
“那么惊讶干什么,圣旨来了接下去就是。”
顾楼月嘴角抽了抽,他就不怕是来杀头服罪的圣旨吗?
“我问一句,这圣旨……信王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