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就听你的吧,师傅他估计也睡了。”
钟贤叹了口气,话说到如此,也不好强求,恐失了分寸。
“师傅厕屋外头有个小鱼塘,我看你带的这些河鲜还是活的吧,刚好可以放那儿。”
顾楼月松下一口气,不知怎的放松了不少,点点头挎着篱笆栅栏便过去了。
吕老的庭院没怎么修整过,地坑坑洼洼,硬石子和软泥巴交错着踩在脚下很难不发出声音,顾楼月也是提着心,跟做贼似的潜入进去。
夜晚的鱼塘平静不见波纹,顾楼月想着速战速决,却不想刚松开袋子,一条求生欲望极强的鱼儿猛地蹦跶出来,甩尾溅出好些水滴,最后‘噗通’一声入了池塘。
“谁!?谁在外边!”
即便顾楼月在料事如神,估计再给他一次机会,也不会料到竟然以这种方式惊动了吕先生。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吕老似是穿着一身大白色的寝服,手上似是拿着棍棒一类的东西,看不清神色无关,接着周围漆黑的景儿,活脱脱厉鬼在世!
顾楼月不出声地暗骂一句国粹,赶忙撒腿往来时方向跑,带着的麻袋似是又爬出了几个腥味家伙,竟差点被绊一跤。
好家伙,现世仇现世报啊。
“好啊,你这个偷鱼贼,我逮了你几日不见踪影,今儿你还亲自送上门了!”
顾楼月几乎连滚带爬,单凭着几句话,脑中对吕老那文绉绉的印象减了大半,但现在可顾不得这么多,毕竟赢过一老人家的自信他还是有的。
“顾楼月!这边,快回来!”转头一看,钟贤人都没进来,站在篱笆护栏外面对他大喊着。
“……”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吧!
平时‘顾兄’,‘顾兄’地叫,就没见过钟贤叫他全名过,意味太明显了!
“顾楼月……臭小子,是你吗!”
月光下的这道黑影顿了顿,可似乎铁了心地不打算回头。
殊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且听着吕老在身后中气十足地喊道:
“顾楼月,你这次要是敢离开,那以后就永远别回来!我吕传道这辈子若是教出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弟子,我就自缢谢罪!”
殊不知,顾楼月还就真吃这一套,僵硬的身体如生锈的转轴一般,很是变扭的转过头,露出一副堪比吃了隔夜馊饭的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