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金陵城外,百姓逃荒的队伍绵延几里,遍地愁容与不绝的哀嚎,有人想着自己的下一顿饭有没有着落,也有人埋怨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耽误了自己的生意。
钱财与粮食,恐是这世上生存的根本。
群山别墅中的男子看了看远处的队伍,又瞥了一眼当下正畏畏缩缩抱在一起的一对母子,似是大发慈悲地说道:
“当下世道这么乱,你们能被我收留庇护,大抵该感恩戴德才是……”
“徐长稚!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你想打什么主意直接说出来就是,何必支支吾吾的!”
地上紧挨着的二人就是秦烟母子,阿宁木楞地窝在秦烟的怀中,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让他反应不过来。
眼前这个人他没见过,也不认识,娘亲似乎非常害怕他。
阿宁能感受到,秦烟环着他的臂膀在瑟瑟发抖。
徐长稚走上前来,单手掐住秦烟的下巴,指尖深深地掐紧肉里,动作毫无怜香惜玉可言。
“我本以为你是个忠贞不阿的女人,没想到当初逃离京城,就勾搭上了信王……”
“松开你的手!”
“啊!!!死兔崽子!”
阿宁趁徐长稚不注意时,张嘴死死咬住他的手,他虽小,听不懂徐长稚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绝对能看出娘是在受人欺负。
“松开,快来人,把这小兔崽子给我弄下去!”
徐长稚很想直接对阿宁下手,可那尚存的理智告诉他,这孩子与信王有关联,万不得动手。
一大一小相互纠缠在一起,最后还是府邸下人出手,才将两个人彻底脱离开。
徐长稚手上咬出了个不小的牙印子,边缘处还有冒血的迹象。
“皮真厚!呸!”
阿宁站在秦烟的面前,一脸凶横的模样,若不是秦烟在后面拉着他,恐怕谁也拦不住他。
“徐长稚,你也看得出来,我这辈子恨不得当没认识过你这个人,当年的事情我已经不想要再追究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要过我的日子,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秦烟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惶恐,一丝畏惧,还有一丝玉石俱焚的想法。
“不再追究?我当年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带你会江南的恩情,你忘记了?世间恩怨皆有报应,现在也该你们来报答了!”
秦烟害怕了,抱着阿宁的手攥紧了些,“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徐长稚,我不欠你什么!”
徐长稚冷眼瞧着这个护着孩子且歇斯底里的女人,虽说往日有过露水恩怨,但若不是为了以后徐家的发展,他不想和秦烟有过多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