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没说话,可是眼神横了一眼徐家父子二人。
顾楼月不慌不忙地开口道:“我虽是个戏子,但却是个青楼出身的,而这青楼也算得上京城有名,不知徐公子可有听过醉生楼?”
徐长稚当即呆愣住了,顾楼月的这番话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一般落在心头上,不由点响起自己那一段经不起回首的过去。
由此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当然听说过,只不过我去京城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是还未曾听说过顾公子的名字。”
顾楼月语气稍许冷了下来:“你没听过我的名字都不要紧,我在醉生楼呆了好几年,也不是谁的名字都能记得住的。”
“京城的四大名妓,醉生楼当年就占了两人,徐公子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秋姿姑娘和秦烟姑娘。”徐长稚有些不敢直视了。
顾楼月点点头,“当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那年的春闱宴结束之后,秦烟突然消失了,我们当时的老妈妈生了好大的脾气,挨个询问秦烟跟谁跑了,去了哪里,我当时都被打了好几个鞭子,一同寻找下才知道,秦烟跟一徐家书生有着书信往来,每个月还有小厮专门为他们二人之间送书信,那徐家公子听闻是一江南富商,而秦烟多半是跟人家跑了,徐公子,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对,确有此事。”
徐长稚一脸的羞愧难掩,就连徐县立都黑了脸色。
徐家当年从京城接来了一个妓子,虽未过门,可这被多少人笑话过,好不容易将那妓子赶出了门,安生了两年,却不想这件事竟然在如此重要的时候被人再次提起。
眼下还是尽量用语言来找补吧,尽量不要影响楚辞对他们的态度。
顾楼月冷眼看着这二人,嘴上皮笑肉不笑,心里早就是一片冰寒;若是这徐家公子有心,恐怕这个时候都能认出他是当年送信的小厮,若是他当年没有亏待过师姐,此时也不会是一副羞愧难耐的模样。
都是报应啊。
不过,他现在还不能将窗户纸挑破,毕竟窗外可有人在听着。
“那么徐公子,秦烟现在如何了?我跟醉生楼的大家伙都挂念着秦烟姐呢。”顾楼月是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他想知道,徐长稚这人究竟有多么虚假。
徐长稚有些支支吾吾:“秦烟确实是由我带回江南的,不过她现在……”
“那名妓子早些年便离开了。”徐县立抢先一步说道。
顾楼月眉头一挑,“离开了?”
“对,她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我们徐家肯接纳她已经宽容大度了,她来到江南后的生活起居一直我们徐家给她安排的,后来金陵城内流言蜚语乱飞,说徐家公子包养情妇,浪荡不堪,那女子是感恩徐家的,说不想给徐家添麻烦,就离去了。”
徐县立说着,还露出一脸哀伤之色,“本来仗着几分情义,我们也是不愿意她一个女子在外孤身一人的,所以我们准备了些银钱盘缠给她,至少也算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