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就好,就这样能抱着班主就好。”
顾楼月听到这两句话,突然有两秒钟的心软,可估计是因为谢阳那碍事的胡子膈应着,让他一下子就回到了现实,赶紧起身挣脱开来。
“起开,多大人了,别以为四下没人就可以搂搂抱抱的。”
顾楼月想要脱身,可却没挣扎的出来,腰上的那只手没使多大的力气,可是却挣脱不开。
“班主,求你了,再让我抱一会儿。”
谢阳这会儿就像是个求着安慰的孩子,就是这看着毛茸茸的胡子属实扎人。
或许二人未见的这三年中,他经历的事难以想象,顾楼月很想问他肩颈这道疤是哪里来,向来不留胡子的他为什么留着一把黑森林,还有当初他走的匆忙,没来得及问的还有好多好多,好多好多……
顾楼月也是个心软的人,见他似乎在自己面前松懈下来,也不忍多嘴,就让他在这一刻好好休息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耳边听着某人冷不丁了说了声: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见着班主穿女装,在京城我便听闻琵琶娘子的传闻,想去看,可一直找不到机会……”
“你个小兔崽子,打小就不想着好的!”
一瞬间,顾楼月刚刚对谢阳的那些滤镜粉碎地干干净净。
顾楼月这个时候稍稍往一旁坐了坐,离开谢阳的大腿,对方似乎下意识地挽留,可最终也没做什么。
“你当初也是真的能装,你走后,我真是难以将楚辞和你联想在一起。”
楚辞那么乖巧,除了唱歌难听,几乎就找不到什么缺点,哪里能跟眼前这个劣迹斑斑的人联系在一起?
谢阳的胡子遮挡了他的表情,只听着他用很平淡的语气回答道:
“熟悉我的人都知我的性格,你心思缜密,自然不会例外,我虽借着秘术改变了相貌,可天底下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眼睛所见到的一切,若不彻底改变自己,终有一天会被发现的。”
“你……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顾楼月知道,一个人若是想隐藏自己的本性该有多么不容易,更何况谢阳可是在醉生楼里生活了大半年,竟没有人发现他的身份。
“至少我现在还活着。”谢阳云淡风轻地说着,“只要还活着,吃的这些苦都是值得的。”
顾楼月心里莫名泛出一阵心疼,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当年替你上刑场的是谁?是那个打走你的侍卫吗?”
谢阳解释道:“他当年带着我离开,一路北上,三日便到了北寒地域,那时皇城的追兵已经赶来了,我的小姑是北寒的秘术巫女,她当时用蛊毒,以自身反噬为代价,互换了我与那人的骨骼脉络,我用了他的名字和身份被流放边疆,而他替我上了刑场。”
北寒之地的气温冷冽刺骨,所以生活在这里的人大多热血难凉,一生忠骨。
那时的谢阳或许只是个毛还没长出来的崽子,可既是如此,追随北寒王的随行者还是愿意将一切堵在这只狼崽子身上,所幸,谢阳没让他们失望。
苦厄难夺凌云志,不死终有出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