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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天,顾楼月该吃吃该喝喝,仿佛压根儿就没秦烟回来这件事一般,手底下人上前去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终于下午的时候,秦烟醒了。
顾楼月等秦烟进了食之后才进了屋子,挥了挥手,让小桃仙离开后,自己坐在一旁,像是唠家常一般地开口道:
“师姐一年没来京城了,是不是觉着陌生了?”
“还好,没多大变化。”
“江南前些日子闹了水患,钟贤被朝廷派去治水,我还嘱咐他说帮把我打听打听关于你的事。”
“钟贤,是那个中榜的孩子吗?我记得他……”秦烟的眼神有丝许的闪躲。
顾楼月偏过头,似乎师姐并没有多关注江南水患,这跟以前的她不太一样啊。
“师姐,你在江南的时候,发生什么了?”
废话不多啰嗦,顾楼月也直接开门见山。
秦烟抿了抿唇,神情里面透露着一丝难忍。
“房门外没有人在偷听,今日你所说的一切我不会对外说出去半个字。”顾楼月保证道,同时,他也叹了口气:“当然,你若是不想说,那就不说,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像原先那般被赶走,我现在是醉生楼的班主,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花街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青楼女子被人赎走,之后又被抛弃回来,那么哪家青楼都不得收留。
可现在他是班主,又是当红,谁敢在他耳边上说半个不字?
“……阿月,我看错人了。”
秦烟终于压抑不住,泪珠子当即便掉了下来,浸湿了床铺。
“师姐,慢慢说,别哭,不值得……”
顾楼月赶忙递了张帕子过去,在此之前,他是想过无数个可能的结果,万万没想到,竟然这天底下最常见的。
那徐家的狗东西,他真是瞎了眼了。
“徐公子去年把我带回去后,就把我安置城外别院里面,后来他家另外一个老人病危,要冲喜,他们就去议亲,徐公子说,等那小姐过门,就纳了我,我一开始不同意,后来拗不过头,也就答应了。”
“可长公主辞世,天下一年不得嫁娶,那徐家老人又病危,他们觉着是我触了霉头,便想要了我的命,以此来冲喜,我这才逃了出去。”
秦烟一边说着,一边掉眼泪,难以想象她一个女子,是如何从江南如此远的地方,一路北上来到京城的。
顾楼月手拧成了拳头,这些事情,他远在京城,从未听闻,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年,秦烟受了多少的苦。
二人默了一会儿,等秦烟稍许缓和了情绪,顾楼月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