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孑然一身,甩袖离去,唯一跟上的,只有他从醉生楼带来的武生。
………
顾楼月轻车熟路的游走在城外野道,所有人都以为他打道回府了,其实并不,他只是去了自己记忆深处的那座破庙里。
“顾楼月,这是什么地方?”
“你现在还是叫我班主为好,我可不敢保证这林子里面没有皇城的官兵。”
顾楼月牵着武生的手,同时也在观摩着四周的情况。
身后这个画着张牙舞爪妆容的武生便是谢阳,顾楼月在藏匿他的时候,想了不少办法,最后觉着,与其藏着躲着,倒不如直接光明正大摆在人的面前,那指挥使估计怎么也不会猜到,谢阳就在他的眼皮底子下,且众目睽睽地就出了城门。
这还得多亏与顾楼月的上妆功夫,这妆画的,人畜不分。
“到了,你先在这歇一歇吧。”
谢阳一愣,不禁打量起眼前这座破庙。
屋顶上的窟窿一个连着一个,地上凹凸不平,积水的地方都结了冰,凌乱摆放着的草席不少都发了霉,供奉的土地公公只有个残破不堪的画像,摆放着的烛台还少了一个,贡品只有三个空空的破盘子。
一直养尊处优的谢阳不禁有些嫌弃……
“你嫌弃个什么?就这破地方,我也住了大半年了。”
顾楼月扫了一眼,这么多年过去,这地方还真没多大变化,不过就是屋顶的窟窿洞,似乎比他跟娘亲住在这里的那段时间要多了。
说着,他好不嫌弃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身价值不菲的戏服,就这般沾上了泥土地,旁人看了都要说句暴殄天物。
“你跟你家的小侍从有联系没?总不能让我们在这干等着吧。”
“有的,临走时,他给过我烟花弹。”
………
夜幕已经悄然降临,京城的天空被除夕的烟花所掩盖,谢阳趁着烟花盛放时放了信号弹,看着毫不起眼,几乎瞬间就被其他五彩斑斓的同类给淹没。
就在信号弹放出去不久,一人顺着夜色,颤颤巍巍地来到了破庙中……
“楚……”
“闭嘴,你就不怕是来要你命的人吗?”
谢阳看到那个人影就要上前,可顾楼月急忙就捂住了他的嘴。
顾楼月警惕地多得多,他可不敢冒任何一丝风险,可接下来,一柄带着血的剑便泛着寒光,指着他的喉咙处。
“你是什么人,放开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