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小家伙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之后,长公主这才收回了视线。
“殿下,我们回去吧。”
一旁的侍女全程都在一旁跟着,害怕,而且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说话都带着些颤音。
“不着急,有人会来接我们回去的。”
李珈瑶擦干了眼泪,就站在皇宫的大门处,侍卫不敢上前,自然也不敢说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一队身穿银灰铠甲的人骑着马迎面而来。
“长公主殿下。”
为首的指挥使来时就带着个一股傲慢的劲儿,且见了长公主也不下马,理直气壮地就坐在马背上,俯视着皇城里的贵人。
“奉皇上旨意,北寒王叛国,诛三族,与之联系一干人等,除长公主您外,杀无赦。”
明黄色的圣旨在夕阳的映照下看的晃眼,所写的话也令人毛骨悚然。
“长公主,末将都是帮皇上办事的人,不知道您能不能行个方便,我们一帮大老爷们可不想对您动粗啊。”
“荒唐!北寒王尚未归京,口说无凭就说叛国,你们一个个身为皇兄的左膀右臂,不为皇上谨言分忧,竟也由着皇兄做出这般荒唐事来,大魏有你们何用!”
长公主自知在听到圣旨的那一刻时,心里已经凉了大半截,可现在还不是能放弃的时候,谢阳已经被她送了出去,只要禁军没到城外,她势必要拖一拖时间,为谢阳谋得一线生机。
“长公主殿下,末将敬您有个忠于大魏的傲骨,可末将也是奉皇上的旨意,圣旨上是皇上的亲笔,盖的是天子玉玺,圣旨加玉玺,您难不成想让皇上收回成命吗?”
“收回也罢,不收回也罢,你们这样做,是寒了北寒给大魏奋战三十年的心!”
日落西山,皇宫的大门天黑之后必须关闭,如无例外不得打开。
长公主心里不断在祈祷着太阳快些落下,她现在对阳光有种莫名的抗拒,眼前的皇宫是自己最为熟悉的地方,似乎在寒风的加持下,有种刺骨的陌生感。
“长公主殿下……”跟着她来的小侍女也是她身边的老人了,可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长公主,微臣看得出来您这是在拖时间,可京城就这么大,想找到一个人太容易,微臣奉劝您,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
“来人,带长公主下去!”
一声令下,便有侍从听命上前,可就在离长公主不到半尺距离,一瞬间的刀光血影,两人应声倒地,鲜血溅出,染红了覆上血的地砖。
李珈瑶的袖中藏着一把短剑,面露凶狠之色,一袭长裙下也被血液染上星星点点,寻常女子见血,即使再镇定,也会变了脸色。
可是她不会,李珈瑶知道自己站在这里,拿出剑来对付这些禁军意味着什么,她不再是大魏的长公主,她是北寒的主母,是北寒王的夫人,亦是北寒世子谢阳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