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以你所见,该当如何?”
檀木的书案之后,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坐在长椅上,这人已经上了年纪,颊边的鬓角发白,脸看似保养的得体,可岁月的步履依旧难掩,即使如此,还是能看出他的盛年之姿。
这便是大魏的当代帝皇。
面对皇上施下的问题,李承坦言道:
“应按照大魏律法,叛国者诛九族,当即问斩。”
皇上皱了皱眉头,直言道:“信王,论律法来说,这个做法确实没错,但你要知道,律法并不是所有的时候都适用的。”
信王缩了缩眸子,“皇上,您不打算惩罚赵家?”
“信王,你是个武将出身的,朝堂上的规矩不熟悉,朕不怪你。”皇上的语气依旧温和,“现如今,无论是文将还是武将,赵家都有一席之地,若突然惩治赵家,那朝廷必定要有一番动乱,现如今是韬光养晦的时候,边塞的蛮子虎视眈眈,南方马上要进入到汛期,此刻正是用人之际,不到万不得已,朕不想动了赵家的根儿。”
“可皇上,若这次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势必会给大魏的版图留下一个巨大的隐患啊!”
“朕知道,所以接下来朕会把赵家手中的兵权交付与你,没了兵权,他们至少也会消停一阵子,届时再下手也不迟。”
“可是皇上……”
信王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他现在并不在乎兵权落到谁的手上,他现在只想要去除掉赵家这个隐患。
边塞千千万万户人家的性命背负在他的身上,他又怎么可能会当做看不见?
“好了,信王殿下,朕并不想听你扯别的,你与其跟朕在这些事上争论,不如想想如何处理花街上今天发生的事,好堵住天底下百姓的悠悠之口!”
皇上一拍席案,哗啦啦地掉下来好几本奏折,“你看看这些启奏的,都是说禁军动用私权查封一家青楼,朕真是不明白,一家青楼的事,都能放到朕的桌子上来,你看看你做的事,造成的动静有多大?”
“你看怎么处理吧!”皇上一时间气愤,直接将奏折砸在李承的头上。
李承单膝跪地,头垂着,被砸个正中,听到皇上这话,一股气愤从心底蔓延上来,不过被他很好的压制住了。
对啊,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觉得,堵住百姓的嘴会比赵家叛国还要重要?
“皇上,臣听闻,之前那个在春闱宴上的舞姬最近在花街上唱曲卖舞,与其阻止流言的传播,不然借那个舞姬的由头,创造一个更大的流言来掩盖。”
“那个舞姬?”
只是一瞬,皇上便想起了顾楼月,那张脸确实是惊艳,不过也是可惜,竟然长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但若是将他的名声打响,不免会惹得自己一身腥。
思虑再三,皇上最后还是妥协了,“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做,这些事交给你,比给其他人放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