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楼月才离开一小会儿,也不知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这二人发生了什么,咽了咽嗓子,问道:
“那我走?”
谢阳苦苦地挖了他一眼,然后生气地别过脸去,似乎并不想让顾楼月看到他现在的模样。
“不用不用,来得正好,这小子正叨念着你呢,看见没,一会儿不见,脸都红了。”
李承笑着打趣。
“谁脸红了……”某人嘴硬,就是不承认。
顾楼月沉默不语,抱着琵琶坐在二人的面前,稍稍拨了拨弦,听了听音色。几日不在醉生楼,他这都有些生疏了。
李承看着顾楼月,突然说道:“你们这儿听一支曲子,收多少钱?”
顾楼月一愣,以为是人家要价,连忙回应道:
“不收钱的,信王您帮我解决高家的麻烦,感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是收你的钱?”
再说,这地方都要倒闭了,主事儿的人都不在了,还赚什么钱啊。
谢阳突然记起了些事,“承叔,你之前还未说,你究竟答应了高家什么条件?”
第42章烟花
听到这里,本来要弹曲的顾楼月也僵住了,注意力望向李承,等待着他的下文。
见二人如此,李承自知也逃不掉,很干脆地便说道:
“那高爷生前手上有几条人命官司,若是追究下来,高家恐怕要倾家荡产,而我手上正好有些个证据,又好巧不巧的有重申案件的权利,前些日子高大爷想约我出来,就是想贿赂我。”
“不过我也没料到的事,我人还没来呢,他人就没了。”
说来,自他回京以来,皇上便封了大理寺少卿的官职,实际上没什么实权,可在百姓的眼中却不一样,加上他此前边塞大破西域流寇,赢了不少民心,不少人便暗中伸冤,其中最多的,便是高爷的人命官司。
高爷虽官职不高,却胜在家底丰厚,以前那些官员都被他收买过,听到信王有重申案件的权利,便也想着故技重施,可谁都没想到,这中间多出了个顾楼月。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承也在偷偷观察着顾楼月的反应,可倒是没见着他有太大的变化。
殊不知,谢阳突然问道:“所以花公子,你杀了他,是为民除害吗?”
顾楼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花公子’是谢阳给他起的别称,可对于这个问题,他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轻微地点了一下。
“是也不是吧,我当时女装当乐妓,他便对我有些个非分之想,后来发现我是个男子,便想折磨我,然后我便动手了……”
顾楼月没有一丝的掩饰,甚至连为自己争辩的话语都没想到,或许除去一害,能太平一阵,可却遮不了他手上沾了血污。
这不像是小时候宰杀牲畜,他下手的对象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却又罪无可赦的罪人。
“你动手那又不是你的错,他犯法了就早该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你杀的应该,他死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