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的声音很是急切,且只找顾楼月一人。
小二子连忙上前阻拦道:“老爷,我们醉生楼今天不开张,您去别处吧。”
那人不依不饶,“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做风月买卖的,还请阁下慎言。”
小二子一时间哑言,怎么说呢,他招待风月场恩客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有礼貌的,一时间都有点不好意思说了。
顾楼月走了过来,拍了拍小二子的肩膀,“你先回去吧,带点吃的和茶水上厢房,这位不是来找我寻仇的,对吧,钟公子。”
来者正是钟贤,他从春闱宴结束后,便马不停蹄地朝花街这里赶来,为的就是向顾楼月要一个答案。
“钟公子,上来再说吧,你应该也累了。”
……
醉生楼厢房内
以往这里都是给达官贵人准备的风流场所,可今儿却换了副模样,没了莺莺燕燕唱歌的妓子,也没了撩人不休的情话,只有两人一桌,几道茶点,和一坛刚烧开的檀香。
顾楼月熟练地做茶,钟贤看着他一直都默不作声,想开口询问顾楼月为什么瞒着他和吕老这么多年,可话到了口边,他又想起来,似乎吕老和他都没询问过顾楼月的生平往事,一时间又不知道从哪里下口才好。
“钟公子,你是第一回来这儿吧?”
顾楼月沏好了一杯茶,看似是在询问,可心里早就知道了答案。
“都看出来了,还问什么问。”
顾楼月笑了一声,“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钟贤深呼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这?你在朱雀大街默默无闻,可在这花街可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就我差点被两个姑娘拉进那风月场所时,关于你顾楼月的事可真是听了不少。”
越说越气,以前到也不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自己和吕老被他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竟然丝毫不知。
“都是要当官的人了,说话收敛点,喝点茶消消气。”
顾楼月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己既然瞒着,就知道将来会有暴露的一天,钟贤今天没打他,那说明倒也不是没法原谅他嘛。
钟贤是生气,但也觉着这气生的没厘头,直接一口茶喝见底了。
可也不等他问,顾楼月便自问自答起来:
“你想知道的,无非是我为什么一直不答应吕先生,可你也看到了,在花街中,我名声是很大的,倘若应了吕先生,答应他去科举,若落榜那还好说,若是中了,稍微别有用心的人一打听,然后检举,不光我受责,连吕先生都得晚节不保。”
说到这里,顾楼月突然就笑了一下,“那到时候,你还会像今天这样,毫无顾忌地跑来质问我关于身份的事吗?别说我,就连吕老也肯定会叮嘱你,要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