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害怕,可身后的宫人们害怕了。
“小殿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啊,皇上的尚方宝剑是动不得的!”
“信王大人,您快醒醒啊,可不能酒后胡言啊!”
……
耳边这么一嚷嚷,还真让李承的酒醒了不少,上前拍了拍谢阳的头,可毛都没摸到,便被他一巴掌给甩开了。
“你想见个人还不容易,那人都说了出身青楼,你去京城花街找找不就行了。”
谢阳将信将疑,“这是真的假的?”
李承摊手,“若是假的,你就去偷尚方宝剑,你若是能偷到,我就带着兵马陪你一起去抓人去。”
“行,那一言为定!”
一个是酒后戏言,另一个是童言无欺,真是谁把谁当真啊。
宫人一个个都无语,可也算是把谢阳这位小祖宗给带了回去,剩下的事情,明儿再说吧。
甚至他们还天真的想,会不会他明天一早就能忘了这事儿呢?
李承见小泼猴被人簇拥着回去,自己倒也踏上了回住处的路。
院落不大,但也算奢华,李承刚进去不久,便有人敲响了房门,得到默许之后便进来了。
李承看向来人,此时的他,身上没有一丝酒气,眼神精明的很。
“王爷,人已经送回去了,要不要灭口?”下属询问着。
李承想了想,随后摆了摆手,“罢了,小世子既然看上了他,就留一命吧,正好皇上最近盯得紧,你们能收敛就收敛些。”
“是。”
李承皱起了眉头,明面上他是京城的权宠新贵,可实际上他也知道,自己以军功闻名,周围又都是皇帝的眼线,说不定哪天就被一纸弹劾,跌落尘埃。
他现在只是个王爷,手下的将领全是边塞的老人,在京城没有丝毫兵权,而让顾楼月帮他做的事情,便是瓦解京城世家的兵权!
赵家世代为军权贵族,掌握着三分之二的军权,且代代与皇族联姻,当今的赵贵妃便是赵家嫡女。
顾楼月在贵妃宫中放的不是旁的,便是赵家的兵符,真假尚且不论,若是皇上瞧见,以他那天然的疑心病,必定会疑心于赵家。
现在朝中,皇上忌惮赵家,但又不得不依赖赵家,李承这么做,不过是在火上浇油,加之赵家近年来无小辈能独当一面,北寒与边塞战役都有新的将领人物出现,正好让皇上将瓜分赵家兵权的速度加快些。
李承酒醒了不少,躺在太师椅上,抬头正好能透过窗户看到天,灰蒙蒙的一片,连星星都看不见。
跟这死气沉沉的京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