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了,快去吧。”
离开了秦烟的屋子,顾楼月噔噔噔地跑下楼,此时正值午后,午场已经结束了,楼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扫地小厮在打扫着卫生。
“月哥哥,你要出去啊?”
“对,晚上回来给你带冰糖葫芦吃。”
叫他‘月哥哥’的是个十来岁的小娃娃,一脸肉嘟嘟的,名叫小桃仙,是被陈妈妈最近才买来的女童,因为才来,所以只能做些打扫卫生的活,也因此跟顾楼月很亲近。
毕竟他除了是琵琶娘子,还是楼内杂事最多的小厮。
“谢谢月哥!”
顾楼月倒是赶紧嘘了一声,“小心别让陈妈妈听见。”
小桃仙赶紧点点头,再不多说什么了,低头接着扫地起来。
顾楼月摸了摸这小家伙的头,然后便大摇大摆地走出醉生楼的大门。
……
京城的大街就没有萧条的时候,无论何时经过,皆是繁华入眼的盛景,小贩吆喝着,马车行驶着,人来人往,车马不休。
三年又三年的时光,早就让顾楼月熟悉了这里,路上闻着香味,花了几个铜板买了个梅花糕尝了尝,吹了吹热气,小心翼翼地咬了口上面的小圆子,然后叫一声‘烫’,这几乎是顾楼月每次去应天书院必做的事情。
记忆里的那片大草原已经越来越淡薄了,估计再要不了几年,他连想家了,应该望着哪个方向都不记得了吧。
在醉生楼的三年里,他倒是有了不少自己的私房钱,有些是客人赏的,有些是师姐给的,在做琵琶娘子之后,陈妈妈这个吝啬的老娘们竟也给了他加倍的工资。
钱一块两块的攒起来,总有一天,他会攒够钱,去那片草原再看一眼的。
吃完了整个梅花糕,应天书院也是到了。
顾楼月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也没通报,显然是跟这里的人混熟了。
“顾兄,又送信来了?”
待客堂里,一眉清目秀的少年端坐于此,他手捧一卷经书,五官淡雅而柔和,用翩翩君子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少年姓钟,名贤,字正卿,是吕传道十分看好的弟子,自从吕传道说要授业于顾楼月,钟贤便在吕老不在时,教导他,二人性格随和,以师兄弟相称。
“对,依旧是给徐公子的信。”顾楼月回应道,看了看周围,觉着有些奇怪,“书院今天是放假吗?怎么都没什么动静?”
按理说,平时这个时候,应该还没下学才是。
钟贤合上书,为顾楼月倒了一杯茶,“前些日子刚结束春闱,书院便给大家伙放个假,想必都出去胡闹去了。”
顾楼月坐了下来,刚吃了梅花糕嘴里还有些腻,刚好喝杯茶解解腻,“既然大家都去胡闹了,钟公子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