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楼月刚把人放下就被请了出去,虽然说他同这一帮姑娘关系好,但不代表他男人的身份就可以被人疏忽。
如今他也只能坐在外面干看着。
暖阁内的人忙活个不停,热水一盆一盆送进去,又一盆一盆的倒出来,刚开始还只有点污渍,越到后面,就开始带着血了。
秦烟的声音一开始嗓子都要喊哑了,到最后都快慢慢没声了。
“班主,大师姐怎么没声音了?”一旁站着几个大小伙子,对产房的事儿几乎一概不知,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顾楼月横了他一眼:“没看见送姜片吗?都没劲儿生了,哪里有劲儿喊啊!”
小伙子被这么一说,一时间觉着自己有点孤闻寡陋了。
“那这孩子可真有劲,半天了都没出来,估计出来肯定是个调皮捣蛋的性子。”
“何止啊,大年三十,除夕生的,估计这辈子肯定有福气着呢!”
……
顾楼月一直坐着,未曾言语。
产房的门再次打开,不过这次走出来不是倒水的侍女,而是秋姿。
秋姿快步出来后,立即叫人把门给关严实了,随后朝顾楼月走过去。
“怎么样了?”顾楼月是男子,不能进产房,自己也帮不上忙,也只能从秋姿的口中寻着一丝半点的消息。
秋姿表情也很凝重,道:“血稍微止住了,问题不大,可产婆说了,这孩子个头不小,而且秦烟天生骨架子就不大,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秋姿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她跟秦烟从被买进醉生楼开始,明里暗里斗的次数数不胜数,她明明是最期待秦烟痛苦的人了……
可现在看到她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一时间竟有些于心不忍……
“我当初就不该放过那个姓徐的!”顾楼月一脸烦躁,心里莫名想到某个可恶的畜生!
秋姿一愣,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秦烟孩子他爸的名字。
“你这算说漏嘴吗?”秋姿笑道,“当年可是怎么打你,你都不说啊。”
秦烟跟外人私奔,当年闹得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而且当时醉生楼的老板二话不说,想要把秦烟给抓回来,所有的奴才都招了,可没一个知道的。
而与秦烟最亲近的就是顾楼月,他当时也傻,宁死不说,活生生地挨了老鸨大几十个的鞭子,人都快成一滩肉泥了,就是不松口。后来顾楼月名声大噪,秦烟被人抛弃,自己回来,他也是一句话都没多说,力排众议把秦烟安置了下来,对那奸夫依旧只字未提。
“算不上,我本来就打算等师姐生下孩子后,抄了那狗东西的家。”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师姐的仇,他一直都记在心里,从来都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