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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是一种神奇的体验,整个人似醒非醒却又有恨不得整出点什么大事的亢奋感。
像是睡了过去,死活睁不开眼,耳朵却能听见声音。
我仰躺在地上,难受地翻了一下身。
又像在做梦,神思浮浮沉沉的,但清楚地感觉到南城九倾抱起我,并摇晃我脑袋的轻柔举动。
“你啊,真能闹腾。”他揪了一把我的额发,哭笑不得地抱怨。
闹腾你个大头鬼!
“别碰……”我听见自己含糊不清的抗议,有气无力地糊了他一巴掌,但没起什么作用。
整个身体软得像滩泥。
霸道的老鬼怪当然不会理睬没啥威慑力的抗议,兀自拿冰凉的唇贴在额头上,相信现在我身上烫得能烧了他没体温的皮。
身边蓦然响起墓尐子的声音。
“诶呀呀,夫人这是怎么了?”
“喝了多少?”他满腔的担心,“‘百年醉生’可不是凡品,万一醉得深,可是要睡上百年之久。”
喝了能睡百年的危险饮料,南城九倾就这样随随便便任我灌下肚子去,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了?!
也罢,他就不是人,能有啥人性……气愤,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抬手糊他一脸的愿望无法得逞。
酒精烧头,热得要将脑细胞煮成粥似的。
南城九倾的身体照旧冰凉如水,用来降温倒还不错。
我哼哼唧唧地将发烧的脸颊贴上他的冰肌,舒服得直喘气,然后恨不得将整个烫乎乎的身体都嵌进他怀里去。
“整整一杯。”南城九倾轻叹,可能受不了我跟条虫子似地钻他,只能双臂围握换个姿势安置我,“幸亏是她,否则还真的头疼。”
什么叫“幸亏是她”?难道本姑娘在喝酒方面很在行吗,这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嗷呜!”煤瓜也来了,用肉肉的手爪兴奋地拨弄我,大概又被阻止了,他不满地嚎叫起来。
“大人,老朽也有疑虑,不知当不当讲?”墓尐子说得很是小心翼翼。
“说!”南城九倾回得很干脆。
“瞧夫人这模样儿确为凡胎肉身,六道轮回命数不过尔尔。大人即将升至神位,何必自找烦恼?在下觉得夫人所言并无过错,不知大人觉得如何?”
南城九倾轻叹,沉默不吱声。
或是摇头,或是点头?我睁不开眼,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决定。
不过本姑娘下决心要把他给甩了,鬼大爷所做的任何决定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意义,哼哼!
狠狠地啃他一口,我心满意足地打算眯一觉再说。
南城九倾抱着我又坐回席上。听耳边一记记清脆的倒酒声,他似乎跟墓尐子对斟起来,席间还不停地夹各种鱼给煤瓜,企图转移猫咪想扒拉我的注意力。
突然忍不住想笑,如果南城九倾能当爹还算不错,至少比我有法子能镇住调皮的娃。
两只鬼怪叽里咕噜地聊,内容还挺有趣,各种匪夷所思的奇闻轶事,大多跟南城九倾正在寻找身体这任务有关。
可惜没听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只记得南城九倾轻声细语的最后一句。
“封门村后山或许可去一探。当年南城祠堂所在必有缘由,而我竟对它全没了记忆,实在可疑。”
“南城祠堂”这词让我的心头猛然一跳,却也只是恍然一跳而已。
懒得管太多闲事,南城九倾向来具有极佳的助眠效果,每次睡在他怀里都能黑甜到天明,一般不会有梦境来侵袭。
这回也不例外,等到精气神十足地再次睁开眼,已趴在宾馆柔软的大床上,上工call震得电话嗡嗡作响。
按掉callg,我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发现旁边的床上睡的不是花苓而是煤瓜。
照煤瓜的德性能听话地单独睡媲美奇迹啊。而我枕边和被窝是瘪的,看来南城九倾没厚着脸皮跟过来。
他又失踪了?那么,算是……分手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