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安回京,各将军就要撤兵,他们不能不撤,不敢不退。
石保吉说道:“以前咱们的手上的资料都是假的,党项人主力未损,过不了十年,若有雄主,估计还会有恶战。”
杨延昭没出声,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他一边想的是两将说的没错,应该再把宥州与银州也拿下。可自己常年在汴梁,也知道朝堂之上是怎么回事,而且向敏中成为了相公,到了灵州。
折惟昌拿起面前的酒一口喝下:“我看咱们这位探花郎是尽力了,我所部得到军费无数,兵部也发来公文,再给我补十五万担粮,还有五万斤铁。喝酒,探花郎能折腾党项人一次,就能再有第二次,喝酒。”
曹玮没碰杯子,提着酒坛子狂灌。
半坛子喝下去之后曹玮说道:“年底我会回京述职,到时候我上门去收拾他。”
四将也是心里不舒服,越在夏州待的久,越是发现党项人底子厚。
折惟昌突然按住曹玮说了一句:“曹将军,有一句话可能不当讲,之前我有怀疑,在这次对党项的用兵之时,我发现,李继迁有立国的野心。”
“什么?”曹玮眼睛都瞪圆了。
党项人左臣辽国,右臣大宋,左右逢源,竟然是想立国。
一直没开口的杨延昭这时说道:“这话,不能在汴梁讲,纵然是曹家也不能。”
曹玮额头上青筋爆起,牙咬的咯咯响,沉默良久才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懂。”
石保吉也把面前的酒喝下:“我看,可以给咱们的探花郎讲。”
折惟昌说道:“我认为,他也猜到了。”
“他,一个十七……”曹玮刚开口,三双眼睛盯着他,曹玮改口了:“十七岁,也算是人才。”
折惟昌说道:“九氏族共掌党项,若他没猜到党项人的野心,我不信。”
曹玮给折惟昌倒上酒:“那你说,往前推一个月,能对党项怎么样?”
“我看,什么也干不了,眼下已经是极致。”
杨延昭也点了点头。
没错,眼下确实是极致,再干就过火了。
“喝酒!”曹玮又把酒坛子举起来了。
再说汴梁皇宫。
三相人才到,就受赏了。
三面一尺高的大镜子,这是当下玻璃镜的极致尺寸,向敏中不知道,吕蒙正却知道,刘府的工匠一个半月时间,失败了上百面,仅这三面成功,送进了宫里。
皇帝竟然自己都不留,全部赏赐给了他们。
不止是镜子。
还有产量非常低,来自江南的上上等好茶饼,皇帝也给了每人一块。
看看了四周,距离最近的一个太监也在四十步之外。
所以,寇准没收。
不但没收,反而冷着脸对皇帝说:“官家,有什么吩咐请讲,若是合理臣去办,若是不对,那臣也致仕。”
硬气。
皇帝都给你们行贿了,寇准还这样。
皇帝有些迟疑,让寇准逼的不仅是尴尬,反而原先想好的说辞,这会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看皇帝沉默,寇准抄起桌上的长木勺子就在刘安脑袋上狠狠来了一下。
这一下打的突然,也只有一直在盯着寇准的刘安反应过来了。
其余人都傻看着。
刘安在零点一秒之内思考了得失,躲,估计能躲过。可躲过有什么意思,那勺子看着长,却木头的,而且自己戴着头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