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冻住,楚易安的脸停在一个地方就再也没动过。
四目相对。
唐糕心里打着鼓,她脑子里开始放花式热吻的小电影了。
掐着唐糕下巴的楚易安却像是见着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竟然埋在唐糕肩膀上嗤嗤地笑起来。
他笑得克制,笑声低沉,鼻息喷在唐糕脖颈间,很痒,唐糕想缩缩脖子,可她现在是傀儡人,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楚易安靠在她的肩膀上笑。
现在,唐糕明白一件事,她极有可能……哦不,是绝对被耍了!
狗逼,是想看她害羞的样子并以此为乐吗?
唐糕心里生着闷气,其实她就是在气自己,为什么她就不能表现得跟心中所想一般不要脸呢?她心里其实并不害臊,是脸她自己红的,生理反应实在无法控制。
请你再无耻一点!
楚易安笑够了便抬起头,他戏谑地点了点唐糕鼻尖,替她解开傀儡术,“骗你的。我又不是你师父,凭什么教你?”
唐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嘁,我还用得着你教?
若要论理论知识,楚易安的知识储备量并不比唐糕少。在多年以前,他在合欢宗被当做用于阴阳双修的炉鼎培养过,所以……
念及此,楚易安握在手中的白瓷茶杯“嘭”地碎成粉末,捏碎一个还不够,楚易安像是捏上瘾一般,一连碎了好几个茶杯。
白瓷碎片沾了猩红的血液稀稀拉拉撒了一地,楚易安的手也多出几道伤口,他看着这些伤口,嘴角勾出一个快意的笑,似乎是在享受。
他觉得还不够,接着将目光投向唐糕。
楚易安撸起宽大的衣袖,将一截手臂递到唐糕面前。皮肤依旧是如雪一般的苍白,小臂光滑细腻,因为带着矫健有力的肌肉,所以不显得阴柔。英气十足,宛若一件艺术品。
他将一块锋利的白瓷碎片递到唐糕手上,意图很明显。
接过碎片,唐糕却没如楚易安的愿去割他细腻的皮肤。唐糕乖巧地坐在一旁,并未去打扰此刻阴晴不定的大魔头。
疯子发疯的时候千万别去理疯子。这句话唐糕牢记在心。
见唐糕不动,楚易安轻声一笑,他随便捡了一块碎片,二话不说便朝自己的手割去。
粘稠的血液顺着苍白的小臂蜿蜒流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你猜猜看,为什么这小小的茶杯碎片也能把我的手臂割破?”
“因为这茶杯不是普通的茶杯?”唐糕不敢去看楚易安的伤口。
空气里弥漫着血液的甜腥味,但这血的味道又跟平常血的味道不同。
这血很甜,甜到似乎快没有腥味,甜到让唐糕莫名觉得这血很好闻。
“猜错了。”楚易安冷冷说道,手持瓷片又朝着小臂狠狠割去,“是因为合欢宗有种秘药,吃了后便会如此。”
他这次割得更狠,似乎是割到某根血管,血液像水龙头开闸一般直接喷出来。
见状,唐糕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地撕下一块布想要给楚易安包扎。
不料,她却被楚易安一把扯过去,唇间涌入一道温热的腥甜。
这是……血!楚易安的血!
楚易安用割破的小臂堵住了唐糕的惊呼的唇。
可是,意外地,唐糕并没有反胃的恶心感,她反而觉得这血像是甘甜的清泉,一口接着一口跟喝不够似的。
可是越喝这血,唐糕觉得越口渴,越口渴便越想喝,她现在已经从楚易安被动将血喂到她嘴边,变成了她抱着楚易安的手臂吸了。
楚易安搂着唐糕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奶孩子似的将小臂放在她嘴边。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唇角勾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