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
他狠了狠心,“你喜欢男人,让我觉得有些危险,我没法接受和一个觊觎自己的男人住在一起。”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人还是妖怪,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我还是更喜欢平静的生活,不想招来什么麻烦,你救我的钱,和这段时间买食材、买衣服的钱,我都会还给你的。”
冬雪看着他,急促地喘息着,他的面颊因为愤怒而涨红。
最终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转头走出屋门。
随着门被重重关上,黄杉也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气儿,他慢慢地蹲了下去,双手抱住自己的头。
为什么不能早点明确地拒绝他呢?
如果能早点拒绝,或者早点看出冬雪的感情,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么难看的地步。
或许,其实早在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自己就对冬雪动了心,所以一向做事果断的他,第一次没有正面拒绝对方的爱意。
但是他现在察觉到了。
就必须做个了结。
他怕自己仍在涌动的热血,还在跳动的心脏,会趋势他做出更糟糕的事情,让一切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黄杉在地上蹲了很久,直到桌上的饭菜都凉透了,他才摇摇晃晃地用发麻的腿站起身,慢慢地把菜送进嘴里。
……
冬雪走之后的日子,一切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不太一样了。
他工作变得更拼,像是要整个人都埋在工作里,整个人迅速消瘦下来,回去看父母的时候,他们被吓了一跳,几乎以为他得了什么病。
当父母再次催着他去相看女孩的时候,他只是疲惫地捏了捏鼻梁,抱歉地道,“对不起,爸妈,我工作太忙了。”
黄母正要发作,看到黄杉眼底浓重的青黑,再也张不开嘴。
黄家的老房子里,一直留着黄杉的一间房,就算是回来的次数不多,也依旧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这个房间里,都是黄山的童年回忆。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心中有种无奈的悲哀。
他不能再和女孩子相亲了,或者说,男生女生都不行,因为他喜欢上别人了。
他只能等时间,帮他去遗忘,等到彻底放下,才能再试着去喜欢别人。
可他不知道这个遗忘的时间是多久,父母的催促已经一声急过一声。
黄杉就这么躺着,慢慢地,睡着了。
他实在太累了。
在梦里,他又看见了冬雪,他依旧躺在树上,容貌不变,却穿着一身雪白的广袖衣衫,衣衫如云如雾如水波,他指尖捏着一片叶笛,轻轻地吹着不知名的小曲。
梦中的他像是被蛊惑了似的走上前去,那垂下的长发如同凝固的霜雪。
冬雪停下吹奏,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化作一阵雾气消失不见。
第二天,在班上来了一个转校生,也有一头如霜雪般的发。
只是变做了短发。
转校生走到他面前,笑着道,“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