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这么圆满了,他还要要求些什么了。
那个人都那么伤他了,他还要犯贱的抱什么希望,心痛的还不够吗?
苍天,又都已经把幸福,双手捧到了他眼前。
冰凤溪这个新娘要留在外面,灌下所有人的酒,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一直到黄昏后,才能获得允许进去洞房内,迎来最后的洞房花烛夜。
阴炙就这么看着穿的一身火红的男人,那是她最喜欢的颜色,被几个同样穿的喜庆的少年,簇拥进屋内。
她都可以那么明显的看到头巾下的男人,笑的如此柔和。
她需要成全他吗?她的新郎。
残影被扶着,绕过纱幔,在这里住了一个月的经验在告诉他,这是在往床的方位走。
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女人的附属,坐在那里等人享用。
残影没来由升起一阵恐慌,挥开风儿云儿的手,扶住旁边的柱子,很剧烈的喘气,抓着衣襟,风儿讶异的要过来,帮他扶正头上沉重的新郎头冠,才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连忙想问,公子怎么了。
残影知道他要问什么,摆摆手,过后几乎是瞬间,就开始觉得不对劲。
屋子里静悄悄的,几个男侍的声音,还是呼吸,虽然他现在没有武功,还是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发生了什么。
如同手边风儿的手,在很缓慢的僵硬,最后,被谁推开。
静谧的世界重归先前的热闹,外面灌酒的,祝福的,爽朗的,各种干杯声杂言杂语,混在一堆,突然就全钻进了耳朵,逼的人只想逃回先前的诡异,也不要面对如今的喧嚣。
眼前一片红,仿佛映出那人衣角上繁复的花纹。
身子被异常霸道的圈住,那人似隐忍了许久,这会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肉里,再也不用分离。
头上沉重的头冠被掀开,那人穿的却不是一身红了。
玄色的,衣角,被光线刺的有些模糊的视线里,她俯身过来,在被红纸染的艳红的唇上狠狠吮吸。
她说,”玩够了吗?玩够了就回家吧。“那些乱七八糟的,一丝丝牵扯着伤口处的噪音,就随着她呼吸在耳边的热气,渐渐远去,直至眼前的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白芒。
半晌,残影闭上眼,声音细若游丝,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好。“他始终内心在等着她。
当亲眼见到了,心头压着的一座大山才轰然倒塌,是恨是爱,渺渺茫茫的分不清楚,是喜是悲,也没有心情再去分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一觉,不管她会怎么对他,都不要再醒来。
只是低估了阴炙一向霸道,用尽千般技巧,极尽温柔缠绵,残影自觉脑袋昏昏沉沉,也被她慢慢啃咬的不得不回神,很艰难的睁开眼,传达快要窒息的心讯。
因为两手都被反手禁锢的,完全不能挣脱,这幅仰头任卿采撷的模样,此时来不及多想,脸也先一步自发的羞红非常,外面的噪音再度回归,就不再是单纯的烦躁,反而传递出了原本的喜庆味道来。
给端着后脑勺没有间隙的贴紧,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扫荡,阴炙赢了。
残影呜呜挣扎,颇有点梨花带泪的讨饶,湿了几缕长发贴在额角,映的遮盖住曼珠沙华的花形抹额也说不出的诱惑,然某人看得刺眼,挥手取开,带着薄茧的拇指,并着食指在那处细细磨蹭,残影无暇顾及女人的意思,趁着这一刻里的松懈,赶紧脱身。
以免窒息而死。
阴炙没有多用力阻碍,只是眯着眼,看人剧烈大喘气的扶着柱子,两颊实在红艳的讨喜,才不明意味一笑,手里不知何时出来了一块纱巾,逼近身去,无视对方的不自在,将人牢牢困在两臂间,轻柔擦拭。
眼里的温柔浓腻的吓人。
残影咬着唇瓣,渐渐褪去红晕后的脸蛋变得苍白,眼里各种感情剧烈交织,从刚刚的热吻里回过神来了。
一抬头,看到不同于任何一种猜想的态度,就开始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