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原主为骆家花出去的银钱可不少了,骆母更是三天两头的问原主要银钱,骆家现在能有这么三间翻新后的大房子,一大半的功劳全是原主的,但就算是原主花了大笔的银钱出去,骆母对原主的态度也没有改变。
原主手里头是有钱的,她父亲再怎么落魄也是个秀才,文化人在这十里八乡的也算是地位不低,平日里收些束脩还有抄书的活,这么多年也是积累下了一笔不小的积蓄,在原主父亲病逝后,这些遗产也尽数都归了原主。
原主的父亲生前为人和气,还会不收束脩帮着给村里的孩子启蒙,因此,村里头的人对原主的父亲非常敬重,加上还有骆家撑腰,因此原主父亲去了后也没出现什么吃绝户的情况,遗产也都是尽数到了原主手中。
原主投奔骆家之后,骆母经常变着法子问原主要伙食费,每次总能拿走那么一两钱银子,三来,骆母从原主手中少说也拿走了四五两银子。
其实骆母一开始是想把原主的银钱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但是骆传名不愿意,觉得这传出去会坏了自己的名声,骆母疼儿子,便也从了儿子,但是却也一直变着法子从原主手里抠银钱。
坐到土炕上,姜梨从黑灰色的旧絮褥子里翻出一个绣着兰草的荷包,从里面倒出几块碎银子来。
原主虽然有些傻白甜,但是在银钱的问题上还是有点数的,平日里这荷包都是贴身藏好,就连骆母也不知道她手里到底还有多少钱。
只是银钱这东西只出不进的,三年下来也没多少了。
姜梨看着手上这几颗碎银子,愁容满面。
手里头的银子,零零碎碎加起来也有十二两,省着点吃用都够骆家这样的人家过两年了。可是这点钱想要离开骆家过好日子那就不够了。
不说别的,离开骆家自己总得有个庇身的房子,原主的房子在原主父亲去世后便已经被已经半卖半送的给了骆家,也就是说,她现在连个庇身的地方都没有。
而这买房钱,当时说好的是五两银子,但是三年过去了,姜梨还真没见到这钱。
而出了村子想要在镇上买间房子,没个五十两银子想都不要想。
至于离开这里远走他乡,姜梨也没想过,因为小说是一个战乱的背景,贸然离开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乱刀砍死了。
书中在骆传名衣锦还乡的时候明确的写了一段:
【骆传名身着玄色铠甲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两列训练有素的黑甲兵列阵而立。十年过去了,东津镇看起来和离去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骆传名虽说一直在军伍中,但也时刻关注着自己家乡的信息,所幸这十年动荡并未影响到家乡分毫,车队走过了东津镇,见着越来越近的东来村,骆传名竟有了丝近乡情怯。】
姜梨回忆起书中的剧情,别看现在的世道看起来还算和平,但是等到骆传名被征召入伍后,天下就开始乱了,除了有主角的光环的东津镇一块区域没有受到太多战争的侵袭,其他地方早已是生灵涂炭。
因此,为了自己的小命,姜梨也不打算离开东津镇的管辖区域。
第4章进镇
这天糊开局。
姜梨倒在土炕上,怔怔的看着屋顶发呆,一时也想不出摆脱现在困境的办法来。
骆传名在家,骆母倒不好做的太过,就算再怎么不情愿,还是来叫姜梨吃饭。
“死丫头,过来吃饭,刚吃了两张饼现在又要吃,饿死鬼投胎来的吧。”门外,骆母尖细的声音吵得姜梨脑子一抽一抽的疼。
姜梨慢腾腾的从土炕上爬起来,打定主意,就算是为了自己可怜的耳膜也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了。
骆传名在家的时候,骆家的伙食还算不错,菜是一盘子竹笋木耳,一盘子腌菜豆腐,还有一小碗野兔肉,被细细的撕成了肉丝拌着荤油看起来还挺有食欲,主食就是一人一碗的糙米粥和一盘子新烙的饼。
这野兔是之前骆传名狩猎得到的,被骆母制成了肉干,至于獐子,獐子难寻,是要去镇上换成银钱的,就算是骆家,平日里也舍不得吃。
骆母直接将兔肉和饼放在了骆传名的面前,到姜梨这里边只有一碗糙米粥,菜什么的都离她远远的。
姜梨低下头看着面前的粥,说是粥其实就是米汤,糙米可都在其余三人的碗里,姜梨手上这一碗,除了汤还是汤,看着清可照人。
若是原主,此刻便也就委屈着喝糙米汤了,但姜梨可不是原主,她直接伸出手拿了一块饼子,接着又夹了好大一筷子兔肉。
这下子,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骆母可坐不住了:“你个死丫头,吃这么多!这家里的银钱可全吃你肚子里去了,又懒又馋。”
说着便动手将姜梨手里头那一个饼给夺回来,姜梨哪里争得过骆母,当下手里便没了饼。
骆传名见骆母的举动,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快,但也不好让自己母亲没脸,便沉着脸趁骆母不注意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姜莉碗里。
接着骆传名慢慢的吃着,心里想着这次狩猎,在村口听到的几句流言,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自己母亲苛刻了姜梨。
姜梨再怎么说也是他亲自带回家里的,他也和里长打包票保证过会好好照顾她,现在村里头都在传言自家苛刻了姜梨,不让吃饭不让看病,这让骆传名不由心中起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