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泰急急忙忙的在亲兵护卫下逃出了城,出了城门后,他并没有打马急走,而是带着亲兵守在城门不远处,等待其它溃兵陆续逃出城。
留给他在城外收拢溃兵的时间并不多,不一会功夫,沿着城墙两边急进的曹若海部,就兵临北城门楼上,开始清剿清军在城中控制的最后一道门。
守门的清军并没有坚持多久,就在第二旅的凌厉攻势下,弃守城门夺路而逃。北城门被夺,没有来得及逃出城的清军自然就再也无法出去了。
“应该全力将北城门守住!”谭泰看着明军控制了北城门,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战术布置。守住一道城门的难度肯定要比当街迎着敌人的火器硬填容易,只要有这一道城门在手,无论是大军撤离还是与敌周旋,甚至是重夺城池都会容易不少。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正因为没有守住一门,现在谭泰手边的兵马只有两千左右,其中满八旗精锐五百都不到,剩下的都是蒙汉辅兵。靠这点丢盔卸甲没了军胆的兵力不要说夺城了,就是在这附近存在都很难。
因为布置不慎而后悔的不止谭泰一人,城里的曹若海和刘元斌此时也因为没有全歼城中之敌而悔恨不已。他们看到从北城门逃出的大量清军后,才知道自己两人当初的想法有多蠢。本以为刘元斌沿着主街打,是和清军大队人马作战,推进速度应该要比沿着城墙直冲的速度慢不少,曹若海完全有时间将四门给控制住!可谁能想到,主街的清军抵抗力并没比城墙上的守军强多少,这一下走主街直线的刘元斌部推进反而比要沿着城墙多绕路的曹若海部快。
“大家收拢一下、往南撤!去找贝勒爷的主力!”谭泰愣了半天,最终还是恢复了冷静!大军大部被关在城里凶多吉少,这时候靠着这点败兵又无可以依靠的城池,他们呆在四处都是明军的河间府实在是太危险了。
撤回去自己肯定要担守城失利的重大责任,但出了问题总得负责,谭泰并不想因为要担责而留在这个无胜算的地方,耽搁整个大军的前途。打马急行,就准备往南走!
正在这时,远远的突然响起了密集的马蹄身,定睛一看,只见扬起的灰尘上方飘着一杆明字旗。“直娘贼,明军居然在城外还布置了伏兵!”谭泰心中直呼倒霉。
“谭泰小儿,你麻爷爷等你多时了,今日正好送你归西。”骑着马一路疾驰的麻友谅嘴没有停,死劲的沾着清军主将的便宜。
打仗最难受的是别人打主攻你打阻击,这就是别人吃肉你喝汤,麻友谅这次就捞上的差事里就是如此。新军只有两个成建制的骑兵连,一旅的骑兵连要用来夺城,哪就只能让二旅的麻友谅负责在城外阻击、伏击和策应了。
等麻友谅的人快冲到阵前的时候,谭泰才看清楚来人有多少。奶奶的、来人只有一百左右,就敢跑过来冲阵!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气愤不过的谭泰掉转马头就迎着麻友谅往过杀!
“扔弹撤!”麻友谅见清军迎了过来,连忙命令手下将手榴弹点燃扔到前方,并掉转马头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冲杀的路上出现了震天雷,谭泰连忙勒住马缰,硬生生调转马头撤了回去。他现在对这玩意有心理阴影,一见到震天雷心里就打颤。
猛烈的爆炸声在两军的空隙处响起!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但是却让谭泰不敢再迎着麻友谅去打。麻友谅用骑兵扔手榴弹的战术,还是受去年自己的学弟们扔红墨水罐启发出来的。这个战术在双方都是骑兵的情况下优势并不明显,但若是骑兵面对步兵军团,那就法力无边了!
骑兵也要扔震天雷!明军还有什么兵种没这玩意?谭泰此时欲哭无泪,痛不欲生!从现在起他最恨的兵器就是震天雷!毫无办法的谭泰最终决定带着队伍往南撤,有本事明军你就一直追着不放。
于是战场上就出现了一幕很是怪异的现象,两百多明军追着两千屁股后边打!更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帮明军还边追边骂,丝毫不把强大的清军当回事。
“清狗、有本事你停下来,看爷爷不将你们的屎给打出来!”
“好你个虏鞑子,跑的比兔子还快,你们是兔子下的吗?”
追骂了一段距离后,麻友谅赶紧命令手下停止追击,退回河间府城。自已有多少斤两,麻友谅还是清楚的。也就是在城池附近抖抖威风,刷刷浪、吹吹牛!真要拉开了距离,肯定会被清军回过头来收拾的连渣都不剩。
就在麻友谅带着骑兵将谭泰带的清军残部驱出城外的时候,河间府城里的战事也基本上结束了。四个出城通道被堵死后,滞留在城中的清军只能选择顽抗!他们的顽抗没有任何价值,很快就被明军用手榴弹教会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成语!
城中还活着的两千清军,最终选择放下武器就地投降。能这么痛快的投降,是因为里边剩的满人没几个,基本上都是汉奸和蒙古兵!
刘元斌和曹若海两人在接受了清军投降后,赶紧安排接管城池、处置战后事宜的行动。经过小半天的忙碌,大军光复河间城的战基本上收了尾。
“若海啊、这次咱们剿获颇丰!初步盘点下来,银子就能有五六十万两,粮食也有数万石,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众多贵货,可算是发了笔小财。”
“河间府是虏贼用来集中抢劫物资的重地,这次被咱们攻破,估计会将清狗主将气个半死。”
“肯定会气的不轻!若海你说这些战利品,咱们该如何处置?”
“圣上说过,新军所有战场上的剿获要一律列表统计,并上缴!其中二成圣上会返给一线士卒当奖励。严禁在军中私发缴获,败坏大军战心!总领你不会是想改这个条例吧?”
“若海你把吾当什么人了?再给几个胆子吾也不敢擅改圣上定的条例规定。吾主要是想这次获粮不少,河间府城又被虏兵破坏的不轻,城里还剩下的百姓寻吃食不易,咱们是不是可以拿出一部分来开仓赈民,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