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地下室拿!”乔治喊道,把钥匙丢了下去。
下面的雇员不再废话,乔治退回了房间,慢慢的,慢慢的倒在了床铺上。
他的床依然摆在房间左侧,并且刻意用各种材料挤满另一边。但曾经摆着两张单人床的房间,现在怎么塞也填不满留下的空隙。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失去弗雷德,或者干脆说一直到这事发生后乔治才忽然意识到,他们居然是可以分开的两个个体。
他们的生活曾经太过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乔治经常在停顿三秒后才想起来,那个会接上下半句的人已经不在。
乔治站了起来,走过去靠在二楼的栏杆上。
玩笑店的生意依然很好,店里面拥挤不堪。店员喘着粗气从地下室出来,抱着一大箱的逃课糖。年少的学生们整齐的欢呼,很快就扑上前抢夺一空。以前他和弗雷德喜欢穿梭在货架里和客人热烈的讨论各种产品,但现在他更喜欢远远的看着。
“韦斯莱先生!”店员抬头尖着嗓门喊道,“你母亲的猫头鹰,叫你不要忘记今天要回家!”
“知道了!”乔治大声说。
他当然记得,怎么会忘记?这个日子这么特殊。
“Surprise!”
几十个巫师爆竹在他面前炸开,五彩缤纷的带子挂在他身上就好像圣诞树的装饰。巨大的金红色横幅挂在客厅里,金妮打头,他们悬浮着一个巨大的蛋糕向自己唱生日歌。
哈利居然也在。
乔治向他挥手,收拾起自己的情绪,给了大家一个阳光般灿烂的微笑。
只是生日宴,没什么的。
就算那个能和自己一起吃蛋糕,一起拍奶油,一起说笑话的人不在,自己不也好好活着。
乔治非常想念他,痛彻心扉的想念。但他们这对没有任何差别的双胞胎,一个在岁月中成长,一个永远停留在那个冰冷的夜晚。渐行渐远是他们唯一的结果,而自己的变化更是在一点一点的模糊大家对那个少年的印象。
还能有人比他更讨厌生日么。
乔治切下第一刀,母亲噙着泪花拥抱他。
“玩笑店的生意怎么样?”哈利端着他的那份蛋糕问。
“和平常一样。”乔治耸肩,“非常热闹。”
“那就好。”哈利扯出一个微笑,半透明的眼珠转开了。
乔治犹豫着,“哈利……”他吸了口气,“爸爸说你不再去治眼睛了。”
“不是不再治。”哈利转了回来,用一种安慰人的语调说,“只是不在圣芒戈治。”
“那里的医生是最好的。”
哈利沉默了,叉了块蛋糕放进嘴里,很久后才说,“我不想。”
那是你的眼睛你的生活,哈利,不要弄的好像与你无关。
乔治靠在柜子上,环着手,几分钟后他忽然说起了另一个话题,“我一直很讨厌珀西。”
“我知道。”哈利说。
“但现在我却有点佩服他。”
哈利放下没吃几口的蛋糕,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从来都是嘲笑他胆小鬼,死板无聊……”乔治微微仰头,靠着柜子看向上方,“到了最后却觉的,他是我们兄弟里最格兰芬多的一个。”
“那么热烈,不顾一切的追求自己的梦想——虽然那个梦想蠢到了一个极致。”乔治想起了从前的珀西,忍不住在语气中带起了讽刺和调侃,“认定那个是对的,然后就只想着它只看着它,疯狂而不可理喻。”
“但我更欣赏你们。”哈利轻声说,并且在最后两个字上有些停滞,“珀西不如你们。”
“如果所有的家人朋友都反对评判我和弗雷德,我们是做不下去的。”乔治不在意的说,“没有支持的玩笑店怎么开的下去——这没有可比性哈利。”
哈利含着非常轻微的笑意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