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渐入,雨声渐渐停了,淡淡的月色挂在枝头。
沈愈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白玉笛,若有所思。
“小鱼儿,你可知善良比勇敢更难得,因为勇敢是一时的冲动,而善良往往是艰难的选择。”
“沈……愈……放……下……吧……”
放下?叫他如何放下?
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管怎样,都回不了头了。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处处陷阱。
带给你许多温情,然后再用比温情残忍一百倍的现实毫不留情的瞬间瓦解摧毁。
当你为了一个温暖的理由想要好好活着时,全世界把你看成怪物的样子。
对,是这个世界错了,谁也别想拦住他!谁也别想!
沈愈越想越激动,眼睛发红,透着精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忽然,他又紧紧抱着怀中的白玉笛,慢慢的蹲在墙角,如一只困兽,喃喃着:“……苏姐儿,小鱼儿好想你……”
若离得近些,可以看到他睫毛在颤抖,眼底有泪光。
……
等姜念念终于一觉睡醒,已是第二天晌午时分。
姜念念:心塞(′-w?)
忽然之间,好想清理门户。
醒来的时候,除了有些疲累之外,身上也不……酸疼。
她稍稍一动,腰上的手便紧了几分,这才发现自己被某个吃饱喝足的人儿搂着,两人一丝不挂躺在一个被窝里。
不但如此,她稍微动一下,手腕处的铁链就发出清脆的声响。
姜念念瞳孔巨震,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条链子是殷不弃昨夜变出来的。
她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
殷不弃还睡着,一头墨色的长发散落,流淌于枕席之间,他略显苍白的肌肤上有着一道又一道抓痕,虽然不深,但是刺目的红痕与黑色的发丝交织,这样极致的色彩搭配,再配上他绝美的容颜,有种说不出的破碎感,勾人得很。
你是剑,他是鞘
她正看得出神,殷不弃却慢慢睁开了眼。
“念念醒了?”他的眼底满是笑意,夹杂着一抹慵懒与魇足之色。
“嗯。”姜念念点点头,晃了晃手上的铁链道:“这个,可以解开了吧?”
“好。”殷不弃收回揽着她腰间的手,手上的铁链也随之不见。
姜念念这才发现自己不觉得酸疼,是因为殷不弃昨晚一直用灵力给她揉腰,舒缓经脉、活血化瘀。
她有些动容地看着殷不弃。
可她不知道,自己昨晚哭了一晚上,导致眼睛有些泛红,水汪汪的,让人很想好好欺负。
殷不弃红色的眸子暗了暗,将人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