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觞发现,她没提到沈清石,于是主动问。秦圣笑得很欢畅,给夏觞讲了一段沈清石和菜皮的对话。
前一阵,夏觞被母亲栓在家里。没法出去玩,沈清石就去找秦圣和菜皮。结果她喝多了,告诉菜皮:“严格说起来,我的初恋是圣,虽然是连自己都觉得懵懵懂懂的暗恋。因为当时太小,没意识到,但现在想起来,就有一种遗憾的美好。”
菜皮听了,感叹:“初恋真叫人难忘,就像一个没有结局的美好童话。”
夏觞听后,肚子里酸水直冒。秦圣连忙说:“我比沈清石笨多了,十几岁的时候,哪来这么多曲里拐弯的心思。”
夏觞问:“你不像是那种到处跟别人说自己过去的人,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告诉我?”
秦圣说:“确实,能让我说得这些的,除了清石和岳奇,就只有你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了。看看吧。”
两人的谈话因为发型完工而结束,夏觞转过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的地垄沟。像个黑人说唱歌手。她就是带着这样怪异的发型和秦圣告别的,走在路上,发现路人纷纷向她行注目礼。她无暇顾及,急着去逼问沈清石关于初恋的事情。
她在沈清石的客厅等她下班。沈清石见到夏觞,就迷上了那些地垄沟。咬着她的耳垂,轻轻抚摸那些编织起来的头发。说是像古代的蛮荒民族,让她有一种想被征服的感觉。
夏觞忘记了要问初恋的事情。任沈清石牵着她倒进沙发,她头上依旧是沈清石游移的手,只是脑袋却深埋在沈清石的双腿间,这是向着欲望顶礼膜拜,也是以原始的力量野蛮征服。
沈清石历来是个骄傲的女人,在被征服之后,只会激起她的征服欲。所以她以她的慢条斯理的方式,把有一头地垄沟的夏觞征服了。她的唇舌和手指指挥着夏觞激烈的颤抖、压抑的嘶喊。
夏觞缓过神来,和她窝在沙发上的毛毯里。想起了“初恋”的陈谷子烂芝麻,开始逼问她。
“宝贝儿,那只是,小时候懵懂的遐想。谁没遐想过呢?就算是成年人,也会常常胡思乱想,何况那会儿我还是个小姑娘呢!”沈清石这样回答。
夏觞难得这么聪明,发现了她的语病:“成年人,常常遐想?那你也遐想?”
“呃……你吃晚饭了吗?……”沈清石转移话题的企图很明显。夏觞压到她身上,手轻挠她的腰。沈清石咯咯笑起来。
“楚令?”夏觞问。沈清石怕痒,只好承认。
“还有吗?”夏觞的手往下移,在一片湿热的园地里驰骋。沈清石喘息,要求更多。夏觞要挟:“乖,说了,就给你。”
沈清石坦白:“盛达的营销经理。”
夏觞气急:“她小孩都5岁了。”
“所以……才只能遐想吗!”沈清石主动律动身体寻求解脱。
夏觞制住她的腰。继续“刑讯”。沈清石忍耐,夏觞继续引诱她,吻住她胸前粉红花蕊,含糊不清地开出条件:“交代清楚,就给你。”
沈清石决定放弃抵抗,彻底坦白:杨氏的总机小姐,因为甜美如水蜜桃而入选。她经常光顾桃木西餐厅的重要原因是因为,那边有一个女侍者有一种欧洲贵族般的气质。不懂音乐的她时常会去逛民乐乐器专卖店,是冲着那边会弹古筝的一位老师。沈清石觉得她像仕女图里下来的古典仕女。菜皮酒吧的调酒师,小区附近幼儿园里的漂亮阿姨,展砚之一个当时装模特的朋友……
面对沈清石的博爱,夏觞彻底崩溃。以野蛮人的方式料理她,她娇喘、呻吟、颤抖……
最后被迫立下保证:以后只遐想夏觞一个人。
第六章【分裂】
一面笑得天真无邪,一面看破一切
一面爱得精疲力竭,一面什么都不屑
几杯有点年份的红酒,让展砚之有点晕眩。桃木西餐厅古朴、稳重的装潢也跳跃起来。夏觞在展砚之对面放下已经空了几次的红酒杯,乖巧地喝起了苹果汁。
展砚之从接到夏觞的邀请就开始不断揣测着,这孩子为什么要特意请她吃饭,琢磨来琢磨去,却毫无头绪。夏觞吃完盘子里的意大利面,跟着餐厅里流泻的钢琴曲摇头晃脑。突然说了一句:“是沈清石叫我来的,她自己不愿意。”
展砚之更加迷惑,但还是按耐住好奇,等她继续往下说。
“秦圣!嗯,关于秦圣!”夏觞低着头,声音有些含糊,但“秦圣“的名字还是叫展砚之怔了一下。夏觞把玩着叉子问:“沈清石跟我说了一大堆关于秦圣的事情,要我转述给你听,你想听吗?”
展砚之招来侍者,叫他加一瓶年份久一点的红酒。她想笑,可有点笑不出来:“不想,如果我想知道,我会自己去问她。”
夏觞点点头,站起来,走到服务生边上,说着什么。服务生点点头,走开了,很快又折回来,看起来好像是在答复夏觞。夏觞听了服务生的话,直接走到了餐厅的钢琴边,甩甩手,慢慢抚上琴键,她的姿势很奇怪,脑袋低垂着,一点也不像其他钢琴演奏者那样姿态舒展。琴声在她指尖流泻而出。开始十分舒缓,突然急促起来,甚至感觉有些杂乱无章。看着她脸上自得其乐的表情和上下翻飞的双手,如果不是旋律让展砚之觉得熟悉,她几乎要以为夏觞是在乱弹。
一曲终了。展砚之面前的那瓶红酒见了底。夏觞坐回桌边。
“《二号匈牙利狂想曲》。还有一个名字我更喜欢——《猫和老鼠》。我练了半年了。”她咧着嘴,脸上有薄醉的红晕,笑得好不得意,“沈清石把它叫作‘匈牙利乱弹琴’。”
想到沈清石少得叫人扼腕的音乐细胞,展砚之还是笑了。但夏觞的下一句话,凝住了展砚之的笑容。
“沈清石一直怨恨你。有时候她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夏觞说这句话的表情让展砚之觉得陌生。“她说,你完全有能力负担任何一个人的生命,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但是只要你觉得缺乏合理性,你就一定能轻易地决定——你不愿意,所以她怨恨你。如果你现在要带着她私奔,她就很难决定,她是不是愿意了。当然关于私奔的设想是我自己的猜测。”
“夏觞,你八岁的时候,如果妈妈非要你吃你不爱吃的菜,你会怎么办?”展砚之很认真地问这个问题。
“我会在桌子底下打滚。”夏觞脸上不再有一点笑意,顿时少了几分展砚之熟悉的稚气。
“我小时候,好讨厌吃青椒,吃过后,反复漱口都漱不掉那恶心的味道。可妈妈告诉我,青椒营养丰富,可以让我更健康。我就努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