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刚出生的小马驹跟在母亲身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江统,显得极为好奇,还仰头嘶叫了几声,叫声很是清脆。江统看着它那副模样,心里喜爱不已。
白马突然朝江统扑来,江统飞身而退,同时拿手中树杆朝它身上狠抽了一下,白马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棍。白马饿了几rì,动作显然没有原先那么迅捷了,这一下竟没躲开。
负疼的白马朝后退了几步,不敢再轻易对江统发起攻击了,可它仍然面对着江统,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小马驹活蹦乱跳地来到它的身后,在它身上乱蹭了起来,白马低下头来,轻轻将小马驹拱开。
其余天马见白马吃了亏,似乎对江统更为忌惮,都有意无意地离江统远了些。
江统犹豫了一会,还是用树杆将那捆塞了佛心珠的草料挑向了那匹白马——既然布袋和尚说李嗣源有明君之德,那干脆就将这匹马王送他,初次见面,见面礼总要拿得出手才行;再说不将这匹白马制服,想要收服另外两匹天马也是麻烦。
白马见江统将草料挑到了自己面前,晃动着脑袋犹豫了会,最终还是低下头来嗅了起来。旁边有天马想要靠近来抢草料吃,白马跳起身来将它们赶跑了。
江统也是全神戒备,以防有别的天马抢食,好在别的天马应该是对白马极为惧服,被赶跑后便不敢再来抢了。小马驹从身后绕来想要吃草料,被白马给轻轻拱开了。
白马低下头开始大口大口吃起草料来,江统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它将那颗佛心珠吃了下去,顿时放下心来。
江统转身出了玄虚阵,取了套马杆进来,慢慢接近白马,小心移动着步伐,寻到时机迅速用套马杆前面的皮绳准确地套住了白马的马头。
白马被套马杆套住,显然是吃惊不小,猛地蹦跳奔跑起来,江统死死抓住套马杆不放手,随着白马的动作调整着自己的方位,好在玄虚阵中活动范围不大,白马只能四处兜圈子。
江统双手慢慢朝前移动,接近白马,然后瞅准时机,敏捷果断地一跃而起,跳上马背。白马虽然吃了佛心珠,可被江统骑在身上时仍然是暴跳如雷,狂奔乱叫,一会仰起前蹄,直立起来,一会弹起后蹄,一会又前后猛跳,将江统颠簸得如狂涛中的一叶小舟。
江统死死抓住白马的脖子,随着白马顽悍和倔强的姿势顺水推舟,不断改变骑姿来应对。
玄虚阵中,其余的天马也在不断嘶叫,围着白马和江统蹦来跳去,只有那匹小马驹似乎是被吓傻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江统感到自己被颠得有些七荤八素,胸腹里已是翻江倒海,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弃,否则便会功亏一篑,因此只顾骑在白马背上死命抓住它的脖子不放,同时对着白马大声呵斥。
折腾了许久,白马终于声嘶力竭,慢慢停了下来,接受了被江统骑在背上的事实。
这时的白马,xìng情开始变得温驯很多,江统又用在马场中学到的驯马之法,对它调训了一番,让它随着自己的驾驭改变步伐,白马也不再反抗,江统知道白马已经被迫制服,便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脖子,从它身上跳了下来。
江统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套在白马头上,然后将绳索的另一端栓在阵中的一块大石上,小马驹紧紧跟在白马身后。其余天马开始躁动起来,四处奔跑乱撞,有的想对江统发动攻击,被江统给打退了。
江统如法炮制,再次出阵拿了一捆草料,将佛心珠塞在里面,选了一匹看上去膘肥体壮,在这群天马里颇显突出的黑骏马,将其驯服,也将其栓在阵中。
这匹黑骏马,是江统为耶律阿保机所选,虽然比不得那匹白马马王之身高贵,但体型高大健硕,毛sè鲜亮,看上去也是神骏非凡,绝非寻常战马可比,让萧铁木送与耶律阿保机交差,也算不辱使命了。
江统已将这一白一黑两匹天马驯服,他自己当然是要那匹刚出生的小马驹,目下看来,还没有给它喂食佛心珠的必要,沉思了一会,他便打开了阵门,想要放其余的天马出去。
阵中的天马被困了几rì,屡次想要突围而未成,早已对出阵不抱希望了,江统打开阵门后,这些天马反倒不急着逃命,仍赖在阵中不动。
江统无奈,他本想守在阵门口,以防小马驹也随其余天马逃出去,可情形如此,他只好变幻阵型,将玄虚阵演变成一个小阵,将一白一黑加上小马驹困在里面,然后将玄虚阵中的石墙和树木毁掉,这才将其余天马赶了出去。
第26章 赠马李嗣源(中)
江统折腾了大半天,终于留住三匹天马,将其余的都放出了阵,直累得一屁股坐在山地上,歇息许久才缓过劲来。
抬头看看天sè,已经过了正午,江统将随身携带的干粮取出来,胡乱吃了些,又将那些草料一捆一捆的拎进阵中,任那三匹天马食用。
江统瞧着那匹小马驹,心里越看越欢喜,想要走到它身旁亲近亲近,不料小马驹毫不领情,竟对江统连踢带咬起来。江统无奈,只好暂时放弃。好在小马驹此刻还离不开那匹白马,让他在阵中zì ;yóu活动,江统倒也不担心。
想着自己费了这么大劲,才把天马制服,江统心里就有些不情愿再大老远给李嗣源送上门去。江统心里一核计,便打定主意,先去见见李嗣源再说,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使他真配得上这匹天马,到时让他随自己来取便是。
江统下了山,打马便奔幽州城,按照布袋和尚指点的路线,辗转往李嗣源宅邸方向寻去。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