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阙儿,还不回到母亲身边来么?”
&esp;&esp;在鱼阙的眼里,头颅变化成为霁水真人的模样,恶毒讥诮——“阙儿,该回来了。”
&esp;&esp;“回到你该来的地方。”
&esp;&esp;鱼阙摇摇头,从幻视里回过神来,面前依然是两颗头颅。
&esp;&esp;怎么会看见……霁水真人?
&esp;&esp;不管怎么说,钩夫人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esp;&esp;压迫在鱼阙心头的东西正在迅速的坍塌,一种轻松的感觉慢慢遍布全身……这是无法控制的愉悦感,和激烈的□□一样的令人愉悦。
&esp;&esp;她低下头,不可自控地笑了两声,但又抬起头,仰头看着殿上飞舞着的神女,那些精美无双又带着古意的雕塑,描述的是光耀的东洲历史,歌颂的是九霄界天人救世。
&esp;&esp;救世?
&esp;&esp;晏琼池来这里时,望着头顶的彩画,是什么感觉?在想什么?
&esp;&esp;鱼阙止住了笑,在岸边站定,但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esp;&esp;她的神色变得晦暗。
&esp;&esp;
&esp;&esp;鱼阙穿着带着血的衣服回到了玉卢馆。
&esp;&esp;因为白珊把牢房炸掉不知去向,玉卢馆进入了戒备状态,都怀疑这个可疑的家伙趁着大家不注意把鱼阙掳走了。
&esp;&esp;当鱼阙出现在牢房门口时,太阳洒落在她素白的脸上,很柔和,就算脸上染着猩红的血。
&esp;&esp;她慢慢地往下榻的小楼里赶,路上碰见的所有人沉默都向后退一步。
&esp;&esp;喜服已经送来了,整整齐齐地在架子上摊开,是东洲一贯的婚礼制式,桌子上也摆着很多头面,还有很多的妆奁,缠着浪花和鱼的簪子什么。
&esp;&esp;它们在阳光下,折射出足够令人沉醉的绚烂夺目光芒。
&esp;&esp;为了庆贺少主和大小姐的婚礼,侍女们将小楼用珍贵的霞红幔装饰,连同两人的房间。霞红幔如同霞彩一般,随着从屋外吹亲来的风轻轻起舞。
&esp;&esp;晏琼池内穿白色棉袍外罩一件缎子的红色的,他还是那么喜欢歪在椅子上。
&esp;&esp;别人以这个姿势坐着总给人一种令人印象不佳的浪荡子的模样,但晏琼池偏偏就很喜欢这样坐着,颇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故作颓废,但他是真的懒散。
&esp;&esp;手上还拿了拿根烟杆。
&esp;&esp;袅袅的白烟在轻轻飞舞的纱幔里被拉得很长,晏琼池的身影隐在纱幔之中,看不清神色。
&esp;&esp;鱼阙进了屋,将沾了血的外衣脱下,沾了血的鞋子也脱下,赤着脚走到晏琼池面前。
&esp;&esp;她脸上带着微微的笑。
&esp;&esp;很少见的,没有原因,鱼阙脸上带了笑意。
&esp;&esp;“阙儿,你的心情很好吗?”
&esp;&esp;晏琼池支着头看她,眼睛流露出来的神色够危险了,是不满是担心,还隐约带了点……气恼。
&esp;&esp;他知道留着白珊就是个隐患。
&esp;&esp;也猜到了牢房爆炸,肯定是鱼阙的主意。
&esp;&esp;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