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航望向铁济堂,叹了口气说:“你父亲是我最敬重的人,没想就这样走了,我和云山大哥是在五个月前闻悉这个消息。当时我跟随云山大哥到南美智利做一宗大买卖,收购一家矿产公司,刚好碰上一位从马尼拉来的老乡,从他口中才得知。
当时听到这个噩耗,我和云山大哥都是十分悲痛。那时马尼拉还没解放,云山大哥就想立即雇船去马尼拉,找杀害你父母的仇人报仇,是我硬把他拉住了。我们在智利待了四个月才将矿产公司种种事情处理整顿完,准备回到旧金山之后,就启程去马尼拉给你父母祭拜。不料又恰恰碰上小女的婚事定了下来,所以只好延后。”
萧云山牙根一咬问:“济堂,你父母是被谁杀害的?”
铁济堂平静而说:“是一个叫久迩邦杰的日本人和日本驻菲律宾大使村山高木两人合谋雇杀手杀害的。”他嘴上说得虽轻淡,但心里却甚是沉重。
“这个久迩邦杰是什么人?”萧云山眼里射出寒光。
“久迩邦杰是日本天皇皇后的弟弟,号称日本第二武士。”铁济堂回上话。
萧云山哼了声,“好大头衔!”然后又问:“这两人是怎么跟你父亲结仇的?”
铁济堂讲起:“其实只有久迩邦杰跟我父亲有一些少过节。四年前,久迩邦杰从日本来到马尼拉,在唐人街无端惹事,打伤了众多拳师,还叫手下抬着个写着‘东亚病夫’的匾额,在唐人街招摇过市侮辱咱们华人。后来我父亲出面约他比武,将他打败,由此便怀恨在心,串通村山高木谋害我父亲。”
萧云山一掌拍在石几上,含怒说:“此人心胸如此狭隘,不配为人。还号称什么日本第二武士,根本不懂武道之意,赢了就嚣张跋扈,输了就心怀嫉恨,哪有一丁点武士气概?不杀此人为阿开报仇,枉为金兰。”
铁济堂心头一暖说:“好告诉两位叔伯,父母之仇我们已报了。”接着便把在战场上杀了久迩邦杰以及秦明胜枪杀村山高木的事讲了。
萧夏两人听后大为欣喜,拍桌连声叫好。
随后,夏远航朝铁济堂瞧了眼,眼神闪着一些儿特殊的光,“济堂,你这次来旧金山是为什么事?”
铁济堂敞开话:“夏叔叔,我是来找你堂兄夏仲达一家,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夏远航与萧云山对望一眼,然后轻轻“哦”了声说:“三年前,仲达携家到了旧金山,和我见过两面。他一家在旧金山停留一个礼拜后,就往纽约去了,往后他也没给我通过书信电话,不知现在还在不在纽约。”
萧云山插上话:“前天,阿智跟我说起你,我就知道你是阿开的儿子。昨天一早,潮起也跟我说起与你碰面一事,本来以为你中午会到飞龙酒店去的,谁知你却没去。后来我让潮起和阿智去找你,找遍了整个唐人街和附近一带,也没找着你。”话到这便问:“济堂,你昨天去哪了?”
铁济堂便把昨天以及今早发生的事择要讲了。
萧夏两人又对望一眼,夏远航开口说:“济堂,既然已确定仲达一家在纽约,你就在旧金山长住一段时间,我让小菊陪你好好游览一番旧金山,尤其是‘快活林’,一定要去那尝尝最美的中国菜。”
铁济堂恭言:“谢谢夏叔叔一番好意。我想明天就离开旧金山,前往纽约。”
萧云山搭话:“济堂,夏仲达这人我也见过两次面,请恕我直言,这人不是什么善人,不找也罢。你们两家的关系,阿开也曾跟我提起过,所以我也略有所知。你父亲如果还在的话,夏仲达看在他的情面上还不会怎样,但是现在,我估计他会万分刁难你。”
夏远航也附和:“我这个堂哥,我是比较清楚的,重利益不重情义。正如大哥所说,他可能会刁难你。”
铁济堂安然落话:“不管怎样,我都要先找到他们再说。我相信小蕾。”
萧云山见他堂堂一表,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英杰的气魄,不由心念一动便问:“济堂,家里的情况现在如何?”
铁济堂晨曦一笑回:“一切都好。”
萧云山试探了句:“有没有想过要留在美国发展?”
铁济堂回答甚利落:“暂时没有。我想找到小蕾后,就带她回马尼拉,继续从事诊所医药经营。”
夏远航看了萧云山一眼,知他心意,笑哈哈说:“济堂,大哥的公司现在如日中天,正缺优秀人才,不妨考虑留在美国发展。”
铁济堂心头落下一道暖阳,委婉致言:“谢谢两位叔伯的好意,我从未想过要留在美国发展,如果不出意外情况,我会一辈子选择在马尼拉发展我的事业。”
萧夏两人见他如此说了,也就打消这个念头,不再提这事。
随后,三人又继续闲聊一些其他事情。期间,铁济堂向萧云山问起欧阳智与蒋潮起,萧云山说欧阳智因洛杉矶堂部出了些事,早在昨天下午就已返回洛杉矶,蒋潮起却是因父亲过世在今天上午去了圣荷西。
夏东菊在一旁一直默默地听着,却不时拿眼朝铁济堂瞧去,到了后头见三人聊的是些闲事,便也和他欢谈起来。
喜欢长海落日情()长海落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