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镜尘睡得迷迷糊糊天旋地转,他听见身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是失血过多身子虚弱,他心里虽然想看看是谁在说话,可就是醒不过来。
“你是谁?”睁眼看着站在床边的大夫,刘镜尘视线飘忽,他声音嘶哑的问道。
“我是大夫。”那名大夫轻手轻脚的整理好他的已经后,把他的手从被子拉了出来号脉……
“你……打我了?”片刻之后,刘镜尘伸手在脸颊上摸了摸,直觉那一侧是火辣辣的有些烫手。
“没有。”那大夫松了手,回身对着景行说道:“王爷,他方才醒过来没一会儿工夫就又睡了。这次看着好些,但身子还虚。您问话不要超了半个时辰。”
“嗯。”景行点点头。
那大夫行了礼,一拉愣在景行身旁的同伴:“走吧……王爷说话你也想听?”
“是,是!在下告退!”愣着的大夫如梦初醒,忙对着景行行礼退了出去。
“这里都是如此叫醒人犯的?”
出了单间的门儿,两个人走到了大院子里,新来的大夫问道。
“看情形。抽嘴巴是最省事的,偶尔也用针刺穴道。”那大夫看看他,指着墙边儿说道:“咱先在这儿坐坐,贤王爷下手狠,里面那位弄不好支撑不了一个时辰,咱俩还得随时预备着进去救他一次……”
“老天爷!”新来的大夫扶着墙哆哆嗦嗦地坐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道:“我还以为刑部大牢用冷水浇人犯已经很……”
“咱们这里也浇水……”在大牢里被关了几天,这名大夫心里有些憋闷,因此抽刘镜尘的那个嘴巴,他是用八成力道,如今他闭目体会着手掌上出来的微微疼痛感,倒是觉得心绪开阔了许多,他微笑着说道:“不过是浇开水……”
……
很小的一间单间里就剩了景行和刘镜尘。
躺着的刘镜尘正看着坐着的景行,越看眼睛瞪得越大:“您是……您是王爷?”
景行才到府里就又出来,身上还穿着亲王的朝服。
刘镜尘是个小官,自然与景行不相识,可他毕竟是个官,光看朝服就能分辨出对方官职的大小来。
“认识胭脂么?”景行不理他的问话,直接开口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胭脂……胭脂?”刘镜尘昏睡了几日,今日醒了也没多久,他自觉脑子还是有些发木,想事情的时候总会比往日慢上许多。
景行站了起来,走到靠墙摆着案几前,他打开了放在上面的木箱,翻翻捡捡的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来。
拿着布包走回来,景行把椅子又往床边拽了拽后坐下,当着刘镜尘的面儿他把布包打开,从那别在布上的一排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来对着刘镜尘的左眼比划了几下……
“王爷,您认识胭脂?”刘镜尘把头用力的往后躲,有气无力的问道。
“刘镜尘,现在是本王在问你……”景行把手里的银针插在褥子上,银针也叫毫针,插进褥子里的一头很细,留在外面的一半颤巍的抖动着……
刘镜尘的心也跟着一抖,好似那根针已经扎到了自己的身上!
“下官倒是认识一位叫胭脂的女子……就是不知与王爷您问起的胭脂是不是同一位。”他赶紧开口说道。
“把知道都说出来,若是敢隐瞒半分,本王一定会让你后悔现在还活着。”景行把插在褥子里的毫针拔了出来,朝着刘镜尘身上盖着的被子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