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察惶急地起身,推了推他的肩膀,又伸手指在他的鼻下,还好,有气儿,这人没死。”
“首辅,你这是怎么了?”
无论玉察怎样问话,他却嘴唇紧闭,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伸手过去,贴在游澜京的额头上,吓了一跳,他的额头好烫,是一壶煮沸了的开水,哪怕露出来的一截脖颈,都是红霞满天。
游澜京用手扶着额头,凤眸也阖上了,睫毛颤得厉害,玉察一下子慌了,她第一次见到游澜京这样不能自制。
他不像是没有气力的模样,眼角绯红,水意蕴藉,咬着牙,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珠,在月色下闪烁着,银辉辉的。
“方才,他们给我喝的酒里……有问题。”
酒?玉察瞥到一旁的小桌,可是,这不是崔管事拿过来的吗?
“崔白壁还没那个胆子,只能是义父他们……”
“首辅,他们给你喝的是什么酒?”
玉察尚未反应过来,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面生的道人,踏进地牢后,见到玉察,明显愣了一下。
其中一人,瞧一眼桌上的酒壶,再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首辅,心下明了,事情已成了一半。
道人们向公主请过了礼,便开始对地上的游澜京动手动脚。
“你们给首辅喝了什么?”玉察问。
一名道人上前,陪笑着恭维公主,却闭口不答这个问题,另外几人将游澜京拖在身上,准备往地牢外走。
“站住。”玉察起身。
“你们怎么能不明不白地将人带走?”
万一,他们要将游澜京背到后山,掘个坑埋起来怎么办?虽然他是个大恶人,但也罪不至死。
道人强颜欢笑道:“公主,您误会了。”
“今夜,是首辅与宫主的洞房夜,宫主特赐来一杯圣灯宫的秘酒……”
说到这里,道人的脸上有些犯难,他本不欲与公主解释这些,生怕唐突了公主,污了公主的耳朵,可是眼前这个少女,似乎刨根问底,不说清楚就不让走。
没想到顺宁公主这样倔啊,她看上去是个不怎么明白事理的人,这种事,如何好仔细地摊开与她说呢?
误了时辰,宫主怪罪下来,这地牢,只怕留给自己住了。
道人战战兢兢,说话越来越小声,补充了一句。
“以促双修美事。”
虽然道人声音细若蚊虫,玉察却听清楚了,她怔住了。
以促双修美事?
一只手勾住了玉察腰际垂下的玉穗子,玉察低下头,游澜京一双凤眸,半明半昧,玉山催倒,红芍药的花瓣,饮醉了一样微微倾斜。
一盏酒,哪里会让他醉呢?只因这酒里的其他东西。
他殷红的唇瓣,恍恍惚惚中,轻轻开阖。
“首辅,你说什么?”玉察低下头。
似乎有温暖春风,把芍药枝梗摇动频频,落下一声微微喘·息,他的长睫毛,扫在少女的脸颊。
“公主,不要让他们带走我。”
一位道人对玉察行了礼,恭敬道:“公主,首辅说的是醉话,您要没有别的吩咐,咱们便先退下了。”
游澜京看到她直起身子,阴影下,神情难辨。
良久,少女转过身,面对一行道人,缓缓开口,落下了一句。
“本宫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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